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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二级警监?!

全尚海市一共只有八个二级警监，就这么一桩普通命案，居然会惊动副局长级别的人物出现场?

成涯吃了一惊，面容一肃，立刻挺胸敬礼。但当那位警监一低头，一直隐藏在车里阴影的脸终于露出时，成涯更是大大吃了一惊。

&ldo;成涯的笑，萧宁的柔，银狐的酷，莫sir的熟。&rdo;现在，尚海市两大警草在海边一个看似普通的命案现场相遇了。

莫初寒还不到四十五岁，说不上哪里英俊还是帅气，但儒雅深沉，就像一瓶陈酿的红酒，醇厚浓郁，令人凝视久了，仿佛要溺进那一泓沉淀了时间与知性的暗红中，甚至错认为那就是完美。

能在不到四十五岁的年龄就担任尚海市这样超级大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而且被授予二级警监，无人怀疑莫初寒的能力。但也正因为如此，以莫初寒之身份，出现在这里就显得非常诡异了。

莫初寒显然很清楚成涯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和蔼地解释：&ldo;我刚去西海区分局视察工作，既然他们出警，我就顺道来看看，就当是视察他们现场工作了。&rdo;

成涯知道机会来了，莫初寒就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掌握着他的前途与未来，所以成涯急急地说：&ldo;莫局长，我绝对没有认错。刚才我从海里拖上岸的绝对是个年轻女孩，而且是被谋杀的。&rdo;

莫初寒充满鼓励地看着成涯，等待他的解释。

成涯深吸了一口气，力图让声音平静沉稳：&ldo;第一，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擦伤，额上致命伤，伤口表面很光滑，显然不是跳海撞到暗礁所形成的，应是钝器所伤。第二，死者身上有极深的勒痕，应该是被绳索捆绑并系上重物推进海里，但可能由于绳索松脱等原因，尸体浮上来后被海浪冲到近岸。第三，沙滩这里没有船，如果要弃尸，无法将之带到深处。我在鹰嘴崖下发现有中型汽车最近行驶过的痕迹。如果有人将尸体带到后面的悬崖抛下去，那么从时间和地点来看，都比较接近。&rdo;

莫初寒在成涯说话期间，不动声色打量着，等成涯说完，莫初寒沉静地回答：&ldo;你用了大量的&lso;如果&rso;、&lso;应该&rso;、&lso;可能&rso;这样的猜测用语，但你身为警察，应该很明白我们办案要讲究真凭实据。我只问你一句，尸体在哪儿?&rdo;

这关键的一句话把成涯噎住了，这的确是非常诡异的事情，尸体不在，一切都是白讲。但尸体哪儿去了?成涯绝不认为自己认错了，那么尸体被谁调包了?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成涯急忙回答莫初寒的问题：&ldo;成涯，莫局长，我是宝山派出所的，叫成涯，曾多次打报告申请调换到刑警工作。&rdo;

莫初寒对他点了点头：&ldo;继续努力吧。&rdo;说完关上了车门。

吉普扬长而去，莫初寒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成涯木立在沙滩上若有所思。他沉吟着：&ldo;成涯，这名字有点熟。你回去查一下成涯的档案，他是个当刑警的好料。&rdo;

司机轻笑：&ldo;莫局，你不知道吧，他可是鼎鼎有名。尚海四大警草的顺口溜，第一句说的就是他，&lso;成涯的笑&rso;。小家伙笑起来，迷倒一大票局里的花痴女。&rdo;

莫初寒苦笑了起来，一提四大警草他就记起来了，那顺口溜不知道是哪个促狭鬼编的，居然还把他也编排了进去。&ldo;莫sir的熟&rdo;，莫初寒摇了摇头，二十年的警察生涯，早把当年的青涩磨成了沧桑。现在的年轻人，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所以才会这么轻松取笑。

司机又说：&ldo;不过这成涯最出名的，倒不是他的笑。你知道成涯有个外号叫&lso;拼命成三郎&rso;吗?他当初从警校毕业，因为是中专学历，所以被分派到派出所当治安警，可他一心只想当刑警，起码打过七八次的报告，但都没有通过。&rdo;

莫初寒听得有趣，插了一句嘴：&ldo;为什么没通过，他有什么问题?&rdo;

司机一边平稳开车，一边笑答：&ldo;他那外号可不是凭空得来的。有一年临江区不是发生过一桩持枪抢银行的案子吗?当时各派出所都派出骨干协助市局在各关卡处路查，偏巧让成涯遇到了其中一个驾车准备逃出尚海的歹徒。

&ldo;那歹徒身上有枪，当时那个关卡地处偏僻，人员不足，没人敢在不穿防弹背心又没有部署下硬拦歹徒。

&ldo;眼见歹徒一手挥舞手枪，一踩油门准备冲过关卡时，成涯猛地扑了过去，身子探进了敞开的车窗里，用力转动方向盘，想令轿车转向。

&ldo;那歹徒没想到有这么不怕死的警察，一时也慌了神，扣动了那把本只想用来吓唬人的手枪。在车子剧烈晃动中，枪口向上，子弹穿过天窗射向了空中。

&ldo;枪声一响，在场所有人都吓得找掩护，成涯被枪响震得一个激灵，右手抢夺歹徒的枪，左手卡住他的脖子。

&ldo;歹徒被卡得两眼翻白，眼睛也看不到前方，车子歪歪斜斜在关卡前扭起了秧歌。

&ldo;在抢夺中，枪又响了三次，都不知飞到哪里去。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敢冒枪林弹雨的危险上前帮忙。成涯倒是不惧，最终抢下了手枪，眼见车扭到了路边，过了路牙子就是笔直的土壁，所以成涯抓着枪，身子一退，与车子脱离开。

&ldo;那歹徒先前被卡，看不到前面路况。现在成涯一松手，他下意识地猛踩油门，车就那么直直冲过了路牙子，然后撞向了土壁。&lso;轰&rso;一声巨响，车子在与土壁的较量中败北，爆炸起火，歹徒落得个严重烧伤，三天后在医院里不治身亡，车里的七十多万元钞票也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