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疾驰的车流声在这一刻夏至听得毛骨悚然,身子的皮肤毫无征兆冷了起来。
她望着前边人头攒动的马路,沐浴日光的身影仿佛海上被遗忘的贝壳,静静地站着,全身只有被风挑起的发丝在动,四肢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好长一会的时间里纹丝不动。
直到有风从盖住眼珠纤长细软的睫毛下穿过,漆黑的眼眸感受到一股凉意,微动了动,她才回过神,没什么特别的悲伤的神情,鞋跟敲打地面重新迈开步子走动起来。
片刻——夏至置身郁郁葱葱绿木之下,在去往早餐店的路上,吹来的风没有雪花的味道,只有头顶树叶投下的阴影陪伴着她;而黑色的阴影像极了夜晚的颜色——
3个时辰后——晚间。
夏至此时走入灯火通明的满庭芳,浅青色的裙摆摇曳,耳垂下的蝴蝶耳饰晃动的厉害,同她温热的肉体里包裹的心脏一样。
走回小区楼的路上,她脸蛋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可言,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脸色沉沉,唇角没有微笑。
就这么一路面无表情,精致的脸像是只有一个固定表情玩偶的脸,回到7楼租的房间。
不大一会,沙发稳稳地接住身子往下倒的夏至,软和的沙发垫受到挤压发出浑厚沉闷的一声响,没过多久,客厅又再次陷入晚间的谧静。
而谧静的氛围在夏至周身游荡,以她肉眼看不见的形态;兴许是因为周身气氛静谧的原因,烦闷了夏至一整天的,早上发生的事又从脑海强烈的冒出,烦闷席倦夏至的心头。
早间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播放,困扰了夏至一整天。
想到被雨灵凌拿走的“告白信”,除夕夜前几天陆凛冬的告白,当她说到“一封信”时,陆凛冬不知所以的模样,在雨灵凌说出实情时才知道他不是忘记了,也不是装的,而是他压根不知道有告白信这回事。
空气中响起一道极具无奈的笑声,夏至看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心底浓重的悲哀到了顶峰。
原来他们都是受害者,原来陆凛冬根没看到那封信,所以那晚的等待注定没有结果。
被雨灵凌拿走的告白信,对于陆凛冬来说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写过一样,他也不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他,一切都是仅她可知道,仅她可见。
心底的悲哀此刻化作千万根丝线,缠络勒紧夏至的心脏,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心口开始游走,只在片刻,便遍布四肢百骸。
伴随心口沉重的刺痛,夏至脑海不受控制的重复播放,那天夜里陆凛冬低哑着嗓音说出的告白,她感受到心底的最深处被喇开了一个一个口子,一股暖流从里面流淌而出,快要浸没整颗心脏。
晚间的8点30分,夏至有些搞不清楚了自己对陆凛冬的感情……
阳台外边的风咝咝地响,她的脑海一片混乱。目光凝瞩不转空白的天花板,感受到心底的暖流越来越滚烫、灼热、心里出现一道声:不问以前,陆凛冬现在对她的喜欢是真的吧……
话落,这句简短的话在晚间的9点整,在夏至脑海重复播放就像早上的一幕幕场景一样。简短的一句话
半晌,阳台外咝咝地风声戛然而止,天幕遮蔽月轮的云朵散开,月光洒向大地。
阳台屋子里沙发上的夏至,左手抱着抱枕,唇边轻咬着右手拇指,眉宇凝重,小脸一沉思考的模样。
霎时,轻咬拇指的动作停下,灯光下清亮的眼眸眼底漫出不可焊动的坚毅,夏至双脚离开沙发垫,穿上毛茸拖鞋,正好要起身,清脆的门铃声传入耳内。
夏至起身的动作被打断一顿,瞥向门口视线又很快收回,起身,步子不慌不忙的走向门口,心底对此刻门外边按响门铃的人有了大致的猜测。
来到门边,带着心里的那一份希冀夏至打开门,果真不出所料,又是一身灰黑的发型三七分穿着简约字母T恤,的陆凛冬闯入视野。
她看着谎言拙劣地陆凛冬开口:
“晚上好。”
递出一两盒瞧着就不是便宜的东西,神色自然继续说:
“刚才家里拆快递,发现东西买多了。都是邻居,帮忙分担一些。”
东西递到了夏至眼下,陆凛冬又开口,“嗯…等会能不能一起出去走走?”
他说的直白,夏至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眼下的东西又看了一眼还在等待回复的陆凛冬,认为他是要打探上回“一封信”的事。
如此正好,她也有话要同他说,经过她深思熟虑得出结果的一句话。
夏至接过眼下的几盒东西,莞尔一笑,“好。”
陆凛冬显见没想到夏至能这么快答应,细长的桃花眼睁得都快变成了圆眼,愣了几秒,才拖沓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