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就这么着啊?”季司被气得半口气上不来,但又不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要是磨蹭久了手废了怎么办?”路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废就废吧,就算是废了,也是因为你。”“你!”“不过你也别以为就这么算了,”路霖的手已经疼到没有知觉了,因为失血的原因手指都麻了,“我手要是真废了,你就是罪魁祸首,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别说废不废的了!”季司简直要崩溃了,“只要你现在跟我进去,等之后你要什么样都行,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不还手。”“打你有什么用?”路霖伸手捏住季司的后颈,拇指轻轻地摩挲腺体,这里刚刚被咬过没多久,还留着他的牙印,他心头一热,脱口道,“让我睡一次才行。”季司猛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料到会从路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看路霖的样,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看他的手又实在是不能拖了,只能先应了下来,“好,听你的。”路霖原本是在气头上,故意羞辱季司的,却在听到这个回答时激动到不行,路霖一把拉过季司的脖子,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别后悔呀,姐夫。”当袁榷耿看到路霖的手时,眼睛都瞪直了,说:“我去!我不过就是去你书房里打了把游戏,怎么出来你手就废了?”然后又盯着路霖腹部那个明晃晃的脚印,说:“你这也太惨了吧,你姐夫还家暴?”路霖瞪了袁榷耿一眼说:“别胡说八道,我手没事吧?”“没事?怎么能没事?”袁榷耿冷嘲热讽了一句:“彻底废了,我看干脆整只手斩了算了。你也用不着害怕,反正你又有阿娇又有姐夫的,下半辈子的生活是不用愁的。”路霖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季司,忍无可忍地说道:“你闭嘴吧!小心被听到。”“怕什么?”袁榷耿突然拔高了音量,“这都见骨头了,伤了筋骨了,我又不是神仙,就算给你处理好了,你的手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袁榷耿说完这话后,季司就往这边看了过来。路霖满脑子都是袁榷耿的话,没注意到这一点,事到如今他才终于有点怕,“不会吧?难道我的手真的废了?”“现在知道怕了呀?”袁榷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拿出医疗箱处理路霖手上的伤口,“我骗他的,你还真信了。”路霖:“……”袁榷耿继续压着嗓子说:“不过你看他那紧张的样子,要说他对你没意思我可不信。”他小时候也发过很长时间的烧等手上的伤处理好,路霖发现季司已经头靠着沙发背睡着了。受了伤本来就没什么精力,大吵大闹一场之后更是费了不少力,加上还发着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只是即使在睡梦中,季司的眉头还微微皱着,看起来是很不舒服。不过也是,被捅了一刀怎么都不会舒服。看着季司睡着的样子,路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只是才刚一碰到就缩回了手。季司的额头就像一块烧红的石头一样滚烫,路霖忍不住皱了眉,问袁榷耿:“他为什么会发烧?”袁榷耿刚把一次性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转头进厨房用清水冲了一下手,听到路霖的问题,随手抽了张一旁挂在墙上的厨房用纸。出于职业的原因,袁榷耿用厨房用纸把指缝间的水全部擦干后才说:“发烧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是他本身体质就不好,受了伤以后缺少免疫力,就发烧了。”“体质不好?”路霖觉得这有点不可信,“我看他练得也挺好的,不至于体质不好吧?”袁榷耿走进客厅,把用过的厨房用纸往纸篓里一扔,说:“如果小的时候发烧烧得太过,把底子烧坏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后来再要养回来,是不太可能的了。”“小时候发烧烧坏了底子?”路霖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你的意思是他小时候发过很严重的高烧?”“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又看不到他小时候的病例,”袁榷耿觉得路霖的反应有些奇怪,“怎么?你这是想到了什么?”路霖喃喃道:“小时候他也发了很久的烧,因为当时条件不允许,所以一直不见好,可能烧坏了底子也说不定。”“他?”袁榷耿听了这话,接了一句,“你说的是小时候跟你一起在荒岛上相依为命的那个小孩吗?”路霖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忙摇头否认了,说:“只是巧合而已。”袁榷耿也没太当回事,只当路霖在说胡话,他背上医疗箱,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发烧是正常的,实在烧得高了给他吃一颗退烧药。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有问题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