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微微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路霖今天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穿着个小西装还打着个领带,头发用发胶整整齐齐地往后定型,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脸线条分明,透着几分硬朗的味道,可能是他的母亲是a国人,所以他的眼珠并不是亚洲人的棕色,而是带着点灰绿色,有种独特的魅力。没有一个oga看到他,不会为他的魅力所折服,但这里面显然不包括季司。因为季司是坐着的,他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到路霖,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压迫感,令他十分不喜。为了抵消这种不适,季司想也没想一把抓住路霖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拉,想要将视线齐平。路霖被这个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地往下一个趔趄,忙用手撑住课桌才没有摔倒。他弓着腰,两人的脸离得极近,路霖甚至能看清季司根根分明的眼睫,往上微微卷翘着,他没生气,反而扬了扬唇角说:“你这样我会以为你要亲我。”“要点脸,”季司简直要被路霖的不要脸打败了,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路霖指了指季司抓着他领带的那只手,打着商量说:“你能先把这个放开吗?好多人看着呢。”季司这才注意到确实好多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边看还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抓着路霖的领带把他按到了自己前面空着的座位上。做完这些,才挑了挑眉,示意路霖可以说了。路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斯条理地整理了一下被他扯松了的领带。一手扯着领带的一端,另一只手握着上方的结,缓缓收紧,明明是个很正常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却显得很色气。季司无端地想起这只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他腰身时的样子,修长又有力,陷入皮肉中,将那一块皮肤都掐红了。他不自觉地转移了目光。整理完领带,路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季司的问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行为会给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赚钱,不然我要怎么养活自己?”见季司眼里透出质疑,路霖知道他还想问什么,就索性一次性全回答了,“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当然是因为这里的工资待遇好,全国还找得到一所比这里待遇好的学校吗?”季司反问一句:“你以为我会信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呀,”路霖无奈地耸了耸肩,微眯着眼睛轻笑道:“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你吗?姐夫。”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贴在季司耳边说的。季司耳朵一烫,猛地一皱眉,一把把人推远了说:“既然这样的话,就请老师好好学学什么叫做为人师表,对着学生散发信息素这样的事,不觉得很掉价吗?”季司嘴里说出来的那句“老师”让路霖内心产生一丝愉悦,他轻笑着退开了一点说:“我可没刻意释放什么信息素,是你太敏感了吧?不然你问问班里其他同学,有没有人闻到?”季司眯起眼睛看着路霖,狭长的眼睛里露出冷意。路霖见好就收,起身回到了讲台上,只是在此之前又说了句:“上我的课不准玩手机,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单独找你谈话。”季司嗤笑一声,回了句:“你以为我怕你吗?”“不怕更好,”路霖笑眯眯地说道:“很期待和你的单独相处。”季司闻言皱了眉,把手机往桌肚里一丢。没有哪个小舅子会咬姐夫的脖子上课上到一半,路霖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带着一点甜腻又缱绻的味道,因为味道有些淡,还没法判断这味道来源于哪里。班里有几个alpha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四处张望着寻找这丝信息素的来源。路霖下意识地看向季司,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只要仔细看就可以看到他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着,像是在刻意忍耐着什么。确实如路霖所想的那样。季司确实是在忍耐着,他紧紧握着拳头,竭力抵御着身体里传来的一阵阵愈发猛烈的热潮。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跟订婚宴上被人设计发情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可明明他才刚经历发情期,才过了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会再次发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季司闭上眼睛,额头渗出密密的汗,像是有谁往他脑袋里安了颗炸药,“轰”得一声将理智都炸成了碎末,所有的声音,图像都在远去。越来越混沌的大脑令季司意识到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会出问题,但如果就这样不顾不管地离开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就在他想着该找一个怎样的理由离开这里,就听见“咣当”一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阵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