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微微瞪大眼睛。原来脸上的伤是这么来的。可这个张菊芳,也太过分了吧。只是现在,他们肯定不能现身,只能继续静静地看着。张菊芳骂了一会儿,就关门进去了。远远一瞥,她屋里装修得很精致时尚,漆木大c黄、转角沙发,门口的欧式铁艺衣架上挂着几件男人的衣物,门口还放着几双皮拖鞋。这时又有一名佣人穿过庭院走过来,手里拿着很多菜。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看一眼原先被打的佣人,两人都没说话,仿佛这是司空见惯的事。虽然两人年龄、长相都不同,可那股沉闷木讷的感觉,是一样的。&ldo;吱呀&rdo;一声,张菊芳旁边的一间屋,窗户推开。一个瘦而眉目清秀的女人探头出来,正是住在姚家的酒楼领班经理陈梅。她像是在骂人,又像是自言自语:&ldo;三天两头就听到在骂,有完没完啊。有本事自己替这个家多做点事,多尽人力也行啊。屁用都没有,瞎嚷嚷!童姐,去给我端饭来。怎么还没来?说你你没听到啊,怎么别人使唤你行,我使唤就不行啊?&rdo;起先被张菊芳打那个佣人,低声答了声&ldo;好。&rdo;那声音也是没啥生气的,然后转头朝院外厨房跑去了。反倒是那张菊芳,似乎不太敢跟陈梅对着干,只听&ldo;哐当&rdo;一声巨响,她屋里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薄靳言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ldo;愚蠢、狂妄、污秽。&rdo;简瑶没说话。她抬眸望去,天迷迷朦朦的黑着,柳树无声低垂,这古旧的院子里,似乎也散发着某种古旧腐朽的气息。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不过,就是有人这样生活着,不是吗?庭院里安静下来,天也黑了。薄靳言和简瑶,无声走过。顶头的大屋,据说就是名正言顺的姚太太明兰的卧室。此刻灯是黑着的,明兰日常的主要活动是打理酒吧,此刻应该是不在家。透过窗望去,里面全是老式红木家具,铺着地毯,大屋里似乎还有两间房,是个很宽敞的套间。后面便是一块宽敞的糙坪,立着两间像是储物室的小房子。其他的,应当就是明玥、赵霞的房间了,角落里灯光通亮的简陋房间,放着几张高低c黄,应当是佣人房。薄靳言带着简瑶在里面瞎转,做好了迟早被人撞见的准备。不过这似乎真的是个死气沉沉的小院,他们都逗留了十来分钟,也没人发现。直至他们来到院后的鱼池,看到刚才被打的那名佣人,正站在树背后,另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站在她身边。正是住在姚家的另一个酒楼领班‐‐赵霞。赵霞的面相看起来比陈梅和善多了,圆圆的脸上,一双眼透着无奈:&ldo;她又打你了?还是陈梅?太太?&rdo;佣人低头说:&ldo;四太太,我没事。&rdo;赵霞叹了口气,说:&ldo;要是实在干不下去,就走吧。&rdo;佣人不做声。赵霞又说:&ldo;晚上做完事,来我的房间,我这里有伤药。&rdo;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ldo;那怎么好……万一老板看到了……&rdo;赵霞说:&ldo;老板今晚不会去我房间,放心,他不会再打你的。&rdo;佣人低着头,从另一条路走了。赵霞一回头,就看到薄靳言和简瑶,她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又惊讶地问:&ldo;你们是什么人?&rdo;薄靳言笑了笑说:&ldo;我们就住在前面那栋楼。&rdo;简瑶忙说:&ldo;不好意思,我们迷路了,你也是住在客栈的客人吗?&rdo;赵霞脸色稍缓,指了指前方的路说:&ldo;你们走错了,这里不是客栈,是我们家的私人楼房。快走吧,门口有狗,出去的时候小心点。&rdo;薄靳言和简瑶都道了谢。那赵霞还不放心,干脆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果然见那大黑狗凶神恶煞的样子,刚要狂吠,被赵霞安抚了,她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彼时方青正站在客栈二楼、薄靳言和简瑶的房间里,拿望远镜一直盯着。旁边一位赶来的侦查员问:&ldo;头儿,真的就让他们自己在那里瞎转,我们不用支援吗?&rdo;方青答:&ldo;没事。几个婆娘,难道他们都搞不定吗?看,这不是回来了。&rdo;侦查员又说:&ldo;之前薄教授指定的所有被调查对象的指纹对比,已经全部做完了。&rdo;方青转头看着他。&ldo;没有一个符合的。&rdo;‐‐天已全黑了,方青带着薄靳言和简瑶,在古城路边小店吃炊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