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以黑衣覆盖全身的一只红豺从大臣府邸的密道里钻出,径直走到在黄木桌前沉思着的夏索尔身侧,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夏索尔眼中划过片刻的惊惧,转瞬间就变得平静无波,没有叫眼前的红豺探子瞥见。
“……让铁木托集中哨兵,全面开启真理之眼。找到那混蛋,这是最高优先级。”
探子点了点头,便钻进了密道里。
“该来的还是会来……”
密道的活板门无声地合上,夏索尔自堆积如山的信笺间站起。自被黑影登基后,他被任命为财政大臣,并取得御前会议的席位时,他已经写了近百封信。
书房温暖,炉火劈啪作响,和窗外的暴雪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这次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白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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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峰,边境城。
“看什么看!滚!”
一名红豺哨兵粗暴地用枪托砸向一名路过人,后者一下子仰面倒在地上,红豺又上前毫不客气地用枪托对着他的脑袋砸了数下,直到自己的气舒了,这才将枪扛在肩上离去。后者翻了个身,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颗碎牙,一点一点地往远处爬去。更远处的人们无不胆战心惊,无人敢上前帮扶。
“真是……一大早又遇到这种事……”
数名哨兵放置路标,隔离了一片区域,区域正中覆盖着一块白布。从白布浮起的轮廓来看,依稀是一个残缺的人形,周围地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起了。每天早上,都会有落单的哨兵遭到残杀。
哨兵队长正忧愁着,他紧锁眉头的脑袋突然底下,恭敬地对前来的两人道:“铁木托大人!”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只身材粗短的红豺,他穿着遮挡风雪的灰斗篷,严实地遮挡着身材,厚厚的斗篷让自己看起来更粗胖了几分;别着领子的徽章上刻着剥皮豺家族的族标。铁木托没有理会队长,径直走到白布前,轻抬下巴示意,副手会意,蹲下掀起了白布。
“鼎宝,去年六月新来的小伙子……没什么不良嗜好,性子木讷,也没有什么仇家。他是穿着便服死的,应该是换班回去的途中遭到了暗算……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凌晨两点到四点。”
从地面的痕迹上看,可怜的红豺小伙子脑袋像被摔裂的西瓜一般爆开,碎裂的固体和模糊的红液到处都是。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相同的死法……”
铁木托接过副手递来的铁杖,指着地面上的血痕,
“像是脑袋里被塞入炸弹然后爆炸了一般……可以肯定,是君子六艺的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