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过去,在床里侧属于她自己的地方躺了下来。她太贴着床内侧了,在她和赵昱的衾被之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烛火晃了晃,赵昱站起了身。
李蘅半支起身子,想整理一下发丝。
烛火忽然灭了。
她怔了一下,身旁的被褥忽然一陷,赵昱贴过来了,呼吸很重,大掌握在了她腰身处,抬腿欲上。
李蘅这两日已经叫他喂撑了,加上心里有疙瘩,自然不愿。感受到他的企图,拧身躲开他的腿,抬手将他手也拉开了。
他手心滚热,碰到她便叫她腿有些发软。
“怎了?”
黑暗中,看不到赵昱的脸,大概是贴得太近了,以至于他语调听起来不似平日那般冷漠,反生出几分温柔来。
他只觉得掌心一空,细嫩温软的触碰被打断,激得他本能比方才更旺盛。
“腰酸。”李蘅背过身去,不想和他贴着。
赵昱已然起了意,不想饶她。
他抬手握着她肩,将她身子扳正覆了上去,呼吸粗且重:“我轻些。”
李蘅脚踩着床退让。
赵昱蹬开自己身上的束缚,屈膝跪着,抬手扣着她腰身将她拖到跟前来,俯身抱住了她。
李蘅又被他锁进怀中,挣扎无望。
赵昱嘴上说“我轻些”,真行动起来却做不到,一触及她便迫不及待,一鼓作气的冲进去。
两人都痛的闷哼一声。
李蘅又疼又气,抬起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两下又自个儿停下了——赵昱的胸膛像刺进她身体的利器一样硬,打得她手也疼。赵昱这个莽夫,蠢货,笨蛋!连前奏都不懂,每次都要她先疼一会儿。
赵昱也知道她疼,停住了动作,握住她手抚慰她。从前在军营,也听将士们说过荤话,都说这是天底下第一快活的事。
可为什么每次开始,李蘅都这么疼?
他很疑惑。
李蘅更气了,赵昱这个笨蛋,笨死他算了!这个时候手应该放在她手上吗?谁稀罕他牵手!
赵昱将她的手勾在了自己脖颈上,试着动弹。
李蘅摸到了他的蝴蝶骨,她知道他左骨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疤痕。
赵昱见她慢慢适应了,便不加保留,卯足了劲儿冲锋陷阵。
他动作幅度极大,李蘅怀疑,若不是在床上,赵昱能将她从卧室这头撞到卧室那头。
她好像身处高山之巅的白云,在狂风暴雨之中翻滚,极致的滚烫让她失神。
赵昱已经给了她一次,却只是稍作停顿,没有退出来便又缓缓开始。
李蘅缓过神来,赵昱虽然腰好,有本钱。可成亲三年都是一成不变的姿势,未免太过无趣了些。
赵昱这么强悍,她一直想跟他试试避火图上那些,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她推了推他胸膛,举着的金莲落在他窄腰上,紧紧勾住,身子微微抬起,嗓音软的不像话,试图引导赵昱换个角度:“你起来。”
“蘅儿,别动。”赵昱一把将她摁了回去,他以为李蘅又不愿了。
在这种时候喊她“蘅儿”,是他能想到的最温柔的话了。
李蘅觉得被重新摁回来的自己,脸色一定比这床幔内的光线还黑,赵昱这个榆木疙瘩!真的要气死人了!
赵昱对她所想毫无察觉,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蛮横无理,左冲右突。
李蘅觉得自己好像一块冰,落在了滚烫的热水里,慢慢地化了,再分不清哪是水,哪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