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挑得很明了。
窦寇关了火,把面端出来,又调了杯蜂蜜水给他解酒。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下个月。”
靳成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从何问起,刚好这时他落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昨晚给他介绍小情儿的哥们发了条消息过来:昨晚上那小妖精问我你电话呢,给不给啊?
窦寇瞥了一眼,刚好看到。
靳成等他发问,吵架也好哪怕打架也行,只要窦寇问了,他就把事儿摊开了和他掰扯清楚,死皮赖脸缠着他把自己带出去。
他还是,舍不得他。
结果窦寇什么都没说,一边夹面一边问他:“要鸡蛋么?”
一桶冷水浇灭了心头火,靳成把筷子摔他脸上,夺门而去。汤水溅了窦寇一身,沿着他衣领滴滴答答往下流。
再后来半个多月,窦寇都没打电话来找他。
中间靳成回去拿过一次东西,还故意挑了窦寇在家的时间,故意找了那晚上酒吧认识的“小妖精”,在大门口挤眉弄眼地陪他演一出戏。
“小妖精”知道没戏,也不纠缠,收了钱相当敬业,一口一个“哥哥”喊得销魂,一颦一笑羞涩得真像个坠入爱河的痴情小子。
靳成抛了个飞吻说:“宝贝儿别急。”
他随便装了点日用品就走了,本来也不是为了来拿东西的。
他就是很没出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再看看窦寇是不是有话要说,还有没有机会再挽回什么,起码能让他知道,这一夜变天是为什么。
可是窦寇还是那样,甚至平静地给了他一盒套子:“记得戴。”
靳成又把这盒套子摔他脸上。
至此,两人彻底闹翻了。
昔日夜店小王子又夜夜买醉,喝醉的时候就往路边一躺没脸没皮的,笑得大声又凄凉。
可是靳成做的这点事儿,窦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几天他一直跟在他的小橙子背后,他去哪里窦寇就去哪里。
他只能在靳成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他。
这就是命,一个不能说,一个不知道。
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