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些事儿的时候靳成一直默默看着。
他问:“是于柏灏么?”
窦寇模模糊糊应了声,就不说话了。他洗了手,换上睡衣进厨房做饭,关门之前还瞥了靳成一眼,那人还窝在沙发里一个角落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窦寇就去切了盘橙子给他,说:“好好享受你自己。”
靳成现在不爱听他叫“成成”,他就换个称呼,叫他“橙子”,小橙子。
窦医生难得幽默,靳成难得没回应,默默剥了一瓣自己塞进嘴里。
他说:“窦寇,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儿我都知道,你得告诉我。我是真的很不喜欢你把我当小孩,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觉得自己特失败。”
窦寇开了冰箱门,对着里头站了一会儿说:“我没这个意思,没把你当小孩。我是真的很想保护你。”
窦寇单独去找于柏灏了。
于柏灏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得春风得意:“窦老师,你是不是找人调查我了?啊——那你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这人像是料准了窦寇会来,笑得很得意。窦寇实在是厌恶,不留情面地对他说:“我不想把事儿做绝,再有一次,我就报警了。”
“告诉你,我还真是,你说你和个疯子说报警有用吗?我还有精神鉴定书呢,抓不了我。再说了,就算把我抓进去,能关多久?我伤他了吗?没有,能判什么呢?但你要让我进去,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了,可能把我血弄他外卖里?这样也挺好,血脉相连,你说呢?”
和精神病是没道理可讲的,法律一向只约束尚有敬畏心的人。
血溶在食物里其实不会感染,虽然不会,窦寇依然不想让靳成搭上一点这疯子的事儿,半点也不行。
窦寇沉下脸:“你非这么干我就陪你。”
于柏灏哈哈大笑:“陪我好啊,你陪我一次,我就放过他,或者你上我也行。”
这句一模一样的话靳成也说过,不知道于柏灏是不是故意的,窦寇觉得自己快吐了,如果杀人不犯法,这会儿他就想把这人就地了结。
“我们之间,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你直说。”
窦寇不想绕弯子了。他觉得麻烦觉得累,而且夜长必然梦多,他想尽可能来个痛快的,把事情了结。
于柏灏摆摆手,笑得毛骨悚然:“我们能有什么过节?靳成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