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之可不认这罪名,挽着人往里头。
温沂没听见她回答,没怎么在意,迈步跟着她的步伐走着,而经过前院的正厅时,他抬头扫到某处,忽而开口问:“之之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迟暮之闻言想了想,“两家见面的时候。”
这问题有点莫名,她侧头看去,猜测问:“你不是?”
温沂语调稍抬,“之之猜猜看。”
“不猜。”迟暮之面色平静,“你之前怎么可能见过我。”
而且如果见过,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温沂眉眼一抬,“我单方面见过之之不可以?”
迟暮之闻言觉得有点可能,抬眸看他,“在哪儿?”
温沂牵着人脚步忽而一停,站定在门前的空地前,垂眸看她,“这儿。”
“第一次我见到你,第一次的在意。”
他顿了下,字词清晰又认真道:“全都在这儿。”
迟暮之闻言意识到他说的是在迟家,顿了下,抬起头看他,与他视线对上,心间忽而一荡,压着心里的预感,声线微慢:“什么时候?”
温沂指尖蹭了蹭她的眼尾,嘴角轻笑,“一年前。”
迟暮之一顿,她抿起唇,心里一直暗藏的想法,呼之欲出。
一年前,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而他曾经见过她。
在她毫不知情时,见过。
原来,一切都是他。
迟暮之眼眸微荡起,看着他不语。
温沂眉梢低垂,勾唇嗓音轻轻说:“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我确实不知道。”
可能是从这里的第一次见面,也可能是在我们重新见面的开始。
没有任何的由来与原因。
但我却在此刻,好像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成为了我那一刻唯一的在意。
让我一次次的为你倾倒,投往你的世界里。
迟暮之指尖轻蜷,压着眼眶的酸涩,脚步往前一步,抬手穿过他的两侧,身子瞬时紧靠进他的怀里。
她脚尖踮起,低头埋入他的颈窝,双手抱着他,低唤了一声,“温沂。”
温沂垂眸,“嗯。”
迟暮之稍稍抬头,对着他的浅眸,嗓音低哑,“你要——”
话音顿了下,她带着笃定与执意轻声道:“永远记住我。”
永远记住。
因为我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温沂垂下头,轻轻地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声音低哑的,轻得几不可闻:“好。”
……
你可曾注意过。
沽河落土内坠入了一颗花种,而我无意经过,打翻了暮色长情,点燃了枯木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