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片刻,胖子才愤愤的骂道:&ldo;妈的,管它什么东西。&rdo;说着,他一把从我说中夺过兵工铲,在那堆死人骨头中翻了翻,原本依靠着墙壁坐着的骷髅,先是被黄经理一排子弹打得散了架,如今再被胖子粗糙的翻动了一遍,早就零星的散落在地上。&ldo;妈的,这人是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留下。&rdo;胖子大骂道。我闻言苦笑,这人或者是建筑墓室的工匠,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但绝对与墓主占不上关系,自然也不会留下值钱的东西给胖子搜寻。任谁都知道,古代的工匠,是最最低贱穷苦的。&ldo;胖叔,你等一下。&rdo;突然一直弱弱的躲在我身后的梁玉蝶叫了起来。&ldo;怎么了?&rdo;胖子回头问道。梁玉蝶大着胆子,走到那一堆的死人骨头前,从胖子手中接过兵工铲,小心的翻动刚才已经被胖子一铲子莽撞的拍碎了的头盖骨。&ldo;你们看,这是怎么弄成的?&rdo;梁玉蝶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指着一块骨头对我们说道。被她这么一说,我们都忍不住凑了过去,那应该是一块头盖骨,本来,这里是墓室,在墓室里出现一具尸骸,实在是普通平常之极的事情,但问题是‐‐这个头盖骨上部,却有一个手指粗细,浑圆的圆洞。我用狼眼手电筒照了照,那个洞口四周光滑无比,应该是正中的头顶位置,任何一个人,如果头盖骨破了这么一个洞,只怕都无法活命。&ldo;妈的,也许是那条蛇咬的。&rdo;胖子立马发挥了他胡说八道的精神。&ldo;蛇咬的不会这么光滑。&rdo;向来都不喜欢说话的黄经理道。&ldo;是的,蛇咬的,绝对没有这么光滑,这不是蛇咬的,而且,我可以保证,这是导致这个人死亡的致命伤。&rdo;梁玉蝶冷静的分析道。&ldo;何以见得?&rdo;我不解的问道。梁玉蝶看了看被胖子敲碎的死人骨头,半晌才道:&ldo;如果这人是在死后脑袋上造成了一个洞,死人的骨头年代久远,势必已经发脆,就像这个一样,一碰就碎了。因此,就算有硬物从外面钉入里间,四周的断口,也不会这么平滑,只有在人活着的时候,骨骼紧密的情况下,用硬物敲进去,才会导致如此的后果。&rdo;&ldo;天?&rdo;我惊呼出声,张口结舌的道:&ldo;二姑娘,你说,这人是被人用铁钉类的东西,硬生生的敲进脑袋里‐‐致命的?&rdo;&ldo;不错,我估计是这样。&rdo;梁玉蝶皱眉道。&ldo;太残忍了。&rdo;黄经理接口道。&ldo;妈的,该死的、万恶的资本家。&rdo;胖子喃喃骂了一声,然后才道,&ldo;不过,二姑娘,好像这个与我们没什么大关系,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寻找出路。&rdo;我没有想到胖子也有聪明的时候,不错,不管这个人是如何死的,他如今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他是遭受极刑而死,也与我们无关,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出路,刚才在顶上的墓室里,石门已经关闭,形成了死路,没想到我乱打了一发子弹,居然掉进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想到掉了下来,我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向上看去‐‐想要看看顶部可有什么机关控制什么的,但这一抬头,我差点没有惊呼出声。我清楚地看到,在顶部的墓室中,悬挂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而在飘飘荡荡的衣服里面,落出了一截白色的腿骨。&ldo;小屁孩……小屁孩……&rdo;胖子叫我,我也忘了回答,眼睛盯着顶部的尸骸,那里还说得出话来?&ldo;小屁孩,你怎么了?&rdo;胖子在叫了我两声后,转过头来,也顺着我的目光向上看去,这一看,也看得他呆在了当地,隔了半天,我才回过身来,摸金倒斗的,什么时候怕过尸体?但是,这个墓室实在是太古怪了,如果说这里是陪葬坑,看样子又不像,但为什么这人的尸体没有棺木,悬挂在墓室的顶部?&ldo;胖子,你看这个,是不是太诡异了?&rdo;我忍不住低声问道。胖子死死的盯着悬挂在头顶上的尸体看了看,片刻后才道:&ldo;这没什么的,也许是古代墓葬的某种形式,我在云南献王墓里,也见过挂在顶部的衣服,如今的这个,还算是正常。&rdo;&ldo;正常?&rdo;我转过身来,冷笑道,&ldo;胖子,你在云南见到的,仅仅只是一件衣服,而这个却有尸体,难道有谁跑墓室里来上吊不成?&rdo;&ldo;这好像不像尸体……&rdo;梁玉蝶摇头分析道,&ldo;人的骨头,没有这么白。&rdo;&ldo;我把它弄下来看看……&rdo;胖子道,说着他从我的手中取过了手枪,尸体就如同是吊死鬼一样,一根绳子,绑在脖子上,悬挂在顶部。胖子让我用狼眼手电筒照着绳子,然后,他瞄准掉尸体的绳子,正欲开枪‐‐猛然,异变陡生……玉蝶同门话说胖子正欲开枪‐‐猛然,异变陡生‐‐原本一动不动的尸体悬挂在半空中猛烈地摇晃起来,如此一来,胖子的枪法就算是再准,在这阴暗的墓室里,也起不了作用了。&ldo;妈的!搞什么鬼?&rdo;胖子毫无顾忌的大声骂道。我正想要说他几句,但却只是苦笑了一下,胖子喜欢胡说八道,我们众所周知,但他这句话,却是说得对极了‐‐搞什么鬼?可不就是搞鬼吗?&ldo;砰!&rdo;的一声响,胖子还是开枪了,但他的目标已经不是悬挂住尸体的绳子,而是尸体的本身,在这阴暗的墓室里,打一根手指粗细悬挂在顶部飘荡不断的绳子,胖子或许是没有把握,但打个近距离的尸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子弹直接贯穿了尸体的身体,射在了对面的墙壁上。&ldo;管你是什么东西,也得先吃胖爷我一颗花生米。&rdo;胖子&ldo;嘿嘿&rdo;怪笑道。我的手中依然举着胖子刚才递给我的狼眼手电筒,目光落在悬挂在头顶上的尸体上,心中有说不出的不舒服‐‐换成任何一个人,在他的头顶上,挂着一具早就腐烂得只剩下白骨的尸体,心中都会不舒服的,而且,这具尸体还在莫名其妙的不停摇晃着。我的这个位置,只能够看到尸体的背部,而他的身上,还披着一身长长的黑色长袍,我心中不解,刚才蜷缩在墙角的尸体,虽然也是一具骷髅,但却是什么都没有,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就伴随着血肉腐烂。可为什么这具尸体,却还保存着衣服?难道说,他的衣服有什么与众不同?&ldo;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至少他不是普通的工匠之流。&rdo;梁玉蝶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惶恐,低声对我道。&ldo;你怎么知道?&rdo;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问道。&ldo;他身上的袍子是特制的,普通的工匠穿不起这样的长袍。&rdo;梁玉蝶死死的盯着他身上的袍子,原本清纯的眸子里,居然射出了贪婪的光芒,这模样,就好像是胖子见着了金子一样。我心中一惊,随即有些明白,半天才道:&ldo;你是说,这个人就是这墓室的设计者,那个精通机关术的高手?&rdo;&ldo;对!&rdo;梁玉蝶肯定的点头道。&ldo;何以见得?&rdo;我问,我虽然怀疑为什么这人的衣袍没有伴随他的血肉一起腐烂,却没有向这方面想,毕竟,作为一个墓室的机关设计师,就算墓主在最后要将他杀了灭口,也不能把他的尸体这么悬挂在墓室里,一般来说,古代人对这等高明的机关大师,还是比较尊敬的,何况,这人还给他修建设计了墓室?&ldo;因为……这个袍子我认识。&rdo;梁玉蝶低声道,说着她指了指袍子上一个阴影型的花纹,道,&ldo;看到了没有,那就是鬼谷子后人的标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