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连着一个小阳台,被伸缩门隔了开来,秦救拉开伸缩门,外面清冷的风吹得他稍微清醒了,他吐出一口浊气,从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了一包杜予声抽剩下随手放他口袋里的烟。
秦救的烟瘾不重,抽烟的频率也不高,有时候实在烦躁了,就和杜予声同抽一根。
他犹豫了会儿,从已经皱了的烟包里拿出一根在嘴里叼着,花了半天的劲儿才从家里翻出一支打火机,点燃后草草吸了几口就摁灭在纸杯里。
快下午两点的时候秦医才回来,秦救正饿得眼冒金星在冰箱里翻东西,秦医走过去拉开他:“都是生的,我一会儿就做好,你旁边等着去。”
“哦。”秦救往旁边退开。
秦医随便做了两道能抵饱的菜,姐弟二人在餐桌上面对面而坐,秦救不吭声秦医也不说话,在一片沉默中吃完饭后,秦医才终于开了口:“你房间的被子还没换,一会儿你去我房里抱一床过去。”
秦救一边应着一边喝下最后口汤。
秦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在学校还好吗?有什么事想聊聊?”
秦救放下碗愣愣地看着秦医,一副怀疑自己幻听的表情。
“算了,没事。”秦医垂下眼,端起吃剩的碗碟转身进了厨房。
秦医的房间采光很好,但是面积小,东西却最多,书本衣服各种杂物扔得到处都是,完全没法和在医院里和外人面前那副干净利落的样子想到一块去。秦救在这无从落脚的地方徘徊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地上的东西该捡的都捡起来,整整齐齐地放进书柜和杂物架里,顺便整理了下床铺。
“这哪像一个女孩子……”秦救一边念叨一边把皱成一团的床单铺开,“比我们四个加起来都乱。”
收拾好后秦救才抱着一床被子折回自己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
“姐?”秦救推开门,看见秦医正站在屋里背对着他。
“秦救。”秦医的声音有点颤抖。
秦救愣了一下:“怎么了?”
秦医转过身来,举起自己的右手,双唇连着眼瞳都在战栗,用愤怒又不可置信的语气高声问:“这是什么?!”
她手上拿着的是半根没抽完的香烟。
作者有话说:
“趟出这片枯寂就趟过生长,遇见风起水浪就遇过虚妄,忍过顷刻回望就忍过恓惶,一如年少模样。”——《途中》陈鸿宇
我开始了,我开始了。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