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被无辜波及的王启河惨叫一声,嫌恶地拿纸巾擦拭被溅到的地方。
“你能不能想我点儿好的?”秦救伸手就想拿吉他抽他,但是一想吉他的价格,拿吉他的动作硬生生地在空中一拐,换成了温柔地一拍。
杜予声顺着他的动作低头看向他的手,立马就看见了对方空荡荡的手腕,杜予声心猛地一沉,抓起对方的手腕,把袖子往上狠狠一捋:“你手表呢?”
“卖了。”皮肤受到冷空气的侵袭,秦救的手臂上浮起一层不显眼的疙瘩,却好似也长在了杜予声的心上。
杜予声深吸一口气,有点不敢相信,秦救把手表卖了?为了他?
一种奇妙的感觉又酸又涩地骚动着杜予声压在心底的某个想法。
这个想法如电流般从脑海里窜过,心里又麻又疼,好似要把心里最不堪的那一块挖出来一样。
他突然不敢去看秦救的眼睛,松开了握着秦救手腕的手,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大拇指不安地搓了搓:“你这,你让我怎么说你啊我靠。”
“是啊,”南宫洋虽然平时闹腾,但还算理智,“四千,舅你手表卖了多少啊?”
“两千多。”秦救说。
“那还有两千呢?”杜予声问。
“分期付款,”秦救解释道,“我和老板说了,我一个月还他三百,还六个月就可以。”
杜予声揉了揉眉心:“我去找他。”
秦救顿了下,表情终于难看起来:“你要退货?”
杜予声偏头看了他一眼,秦救的眉头拧起,嘴角极不愉快地向下耷拉着,一双明眸死死地盯着杜予声,仿佛他点一下头就和拉着他和吉他一起同归于尽似的。
杜予声忍不住想秦救虽然看上去稳重,脾气说不定比他还倔。
最后杜予声长长地叹了口气:“不退不退,行吗舅?”
秦救这才慢慢地舒展开眉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哼。
王启河打趣说:“你俩真有意思,送个礼物和打仗一样。”
“他送的东西抵我们四个加起来的生活费还有余!”杜予声伸手拍了秦救一下,“败家玩意!”
杜予声手劲挺大,拍得秦救额上青筋凸起,正准备撸袖子,站在一边的服务员终于受不了了:“请问还点餐吗?”
“啊,”杜予声反应过来,重新拿起菜单递给秦救,“看看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