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在电视剧里,看那些个宫斗剧动刑的时候,才会有老嬷嬷拿着针往人身上刺。
刺的人面庞狰狞,被刺的人哭爹喊娘,真是够够的。
“孩子,这是针灸……”老人细细跟她解释。
予鲤手里拿着针,对着顾蓉蓉方向,眨眨眼,一脸的单纯和不解。
一个像狰狞的老嬷嬷,一个像恶毒的小宫女,简直没一个好人!
于是,还不等予鲤奶奶把话说完,顾蓉蓉直接转身走人,离开推拿店,甩上门,带着满身强烈的怒气。
予鲤奶奶愣了半天,才从门口收回目光,摸着予鲤脑袋,冲她笑,“你看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样啊。真是莫名其妙的,还是我们家予鲤懂事。”
“好了,把针收回去吧。”
声音和蔼又温柔。
予鲤笑笑,点点头,将针放回了盒子,慢慢回到屋里。
而顾蓉蓉,又多了一回当时吃瘪、后来越想越气的经历。
她冲出推拿店,一时被青白的天光晃得有点晕眩。
……什么月经不调、什么开中药、什么针灸……老人一脸和蔼,冲她伸出丑陋枯黄的手;小姑娘一脸无辜,冲她亮出银晃晃尖细的针。可她脑海里,全是她们狰狞的面庞和恶毒的心思。
偏偏从头到尾,她都找不到挑刺和发作的理由。
妈的。
这家人都是怪物吧。
她用力地抹了抹被老人碰过的手腕,一脸嫌恶,想踹一脚坑洼路边的垃圾桶发泄,却又嫌脏地远离几步。
那儿脏水一地,蝇虫乱飞。
她逃离似地离开这个十分破落的小区。
这次,是真的再不想接触予鲤了。
☆、一夜春风来
*
巡礼一中,高二9班教室的清晨。
窗外梨花凋谢得日渐稀少,昔日枝上的美丽渐渐变成地上的脏腻。
教室里,前排的“小碎嘴”们啃着各自面包、喝着各自的酸奶或豆浆,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开展着她们的八卦讨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