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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我一会。&rdo;周必然一边喊住柏子仁，一边迅速付钱给卖家，提起打包好的港式煲仔饭和她一起回去，顺便问她复习得如何。柏子仁简单地说：&ldo;差不多了。&rdo;&ldo;就知道考试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rdo;&ldo;不是，我每天复习到很晚。&rdo;&ldo;谦虚什么，你都长胖了，心宽才能体胖，一看就是没压力。&rdo;柏子仁说不出话来。周必然又说：&ldo;那天看见你在学校穿了裙子。&rdo;&ldo;嗯，是的。&rdo;她穿了一回裙子，引起很多人侧目，看见的人几乎都要问一句你穿裙子了啊，搞得她有些窘迫，第二天就没穿了。&ldo;挺好看的。&rdo;&ldo;谢谢。&rdo;周必然暗自摇头，简直没见过比她更不解风情的女生了，对他的赞美连一个欣喜的微笑或含蓄的目光都没有，甚至连说谢谢都听起来毫无热情。&ldo;我喜欢看见你有所改变。&rdo;见她又不再说话，他补充了一句。这一回，柏子仁转过脸看他，目光有点讶异。&ldo;我从来没见过你笑，读小学的时候，不止一次觉得你很神秘，还怀疑你在房间里藏了一个外星人朋友。&rdo;&ldo;没有外星人朋友，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rdo;&ldo;童年没有玩伴，你不觉得孤独？&rdo;&ldo;没有，一个人也有很多乐趣。&rdo;周必然有意无意地接了一句：&ldo;就你这样子，以后怎么谈恋爱和嫁人？&rdo;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她的回答：&ldo;如果有了喜欢的对象，我会去学的。&rdo;周必然差点一个踉跄，他及时刹车，恰好停在大门口的路灯旁，夜晚的灯光如薄纱，笼罩在眼前人的脸上，他很不可思议地捕捉到她目光里那一瞬即逝的温柔，但很快消散，表情恢复至平常。&ldo;再见。&rdo;柏子仁往右边的宿舍楼走了。周必然留在原地，回想她刚才的眼神，终于确定有那么一刹那，他找回了儿时对她产生过的好感。对他来说，她总是保持距离，难以接近的，其实他一直想知道，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他在她心目中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好的或坏的，聪明或愚笨，欣赏的还是嫌弃的？可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评价过他，他也就无从得知，这一刻，他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她该不会是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吧？周必然为了这个问题想了很久，连手里拎着的饭盒都凉了。离考试周还有三天，正好是圣诞节，翻译组的同学终于完成任务，当天结束后本来想着去学校附近吃一顿庆贺，但一想到考试要迎面而来，大家都有沉甸甸的压力，也就没有了兴致，恹恹地回去继续啃书。柏子仁却抽空去了一趟思微路，来到灯塔里咖啡馆，推门进去发现满满的都是人。头戴圣诞帽的小纪忙得脚不沾地，看见柏子仁，惊喜地一笑：&ldo;圣诞快乐。&rdo;柏子仁走上前，对她说：&ldo;圣诞快乐。&rdo;&ldo;只是可惜了，这几天程老师太忙，没法赶过来。&rdo;柏子仁早有预感这段时间他不会过来，但听到事实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一下。&ldo;学生要期末考试，他的朋友还重病，准备做手术，他已经没时间顾这里了。&rdo;小纪一边说一边观察柏子仁的表情，不出所料，她的眼睛黯淡下去。柏子仁点了点头：&ldo;嗯，我知道。&rdo;&ldo;不过呢……&rdo;小纪伸手到吧台的角落，取出一个小礼物，眼疾手快地递给她，&ldo;这是他特地留给你的！&rdo;&ldo;啊？&rdo;柏子仁很意外地反问。&ldo;他前几天过来交代圣诞节的活动事宜，带了一箱子的礼物，准备派送给客人们的，你这份是他叮嘱过的，如果你来就给你。&rdo;柏子仁接过小礼物，是一个圣诞袜包装的糖果，非常精致。&ldo;其他礼物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唯独你这份，多了几颗巧克力。&rdo;小纪笑嘻嘻地提醒她，&ldo;千万要保密啊。&rdo;柏子仁带小礼物回去，拆开包装上的缎带，倒出里面的糖果，发现有各种款式，其中有五颗圆圆的巧克力，是她之前送过他的那个，她剥开吃了一颗，很甜很脆，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她把剩余的糖果都装回袋子里，挂在床边。正准备发圣诞的祝福给他，他已经先一步发过来了：&ldo;圣诞快乐。&rdo;&ldo;圣诞快乐，谢谢你的小礼物，请保重身体，多多吃饭。&rdo;她认真地回复。一分钟后，她接到了他的电话。&ldo;应该是我对你说保重身体，多多吃饭，别熬夜看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