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微臣岂敢怪罪皇上,是锦夏自己要来这洛阳的,不干皇上的事情,而那漠北的杀手,肯定也是谋划已久,这……是锦夏的劫,臣弟自是不会怪罪皇兄,皇兄对锦夏的器重,臣弟自然是看在眼中的,现在臣弟只求着锦夏能平安归来就好!”
恭亲王一时红了眼眶,话语之间都有些哽咽。
“哎!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锦夏我会派出御林军再好好搜查,你这几日神情恍惚,等休息好了,亲自去启初崖看看也是可以的。”皇上看着这个忠心于自己的皇帝,一时间内心纷杂,锦夏那孩子自己也是真的喜欢。
恭亲王下去后,到了房间里还没有脱衣服就倒头就睡着了,楠瑾也从南宁郡王府中搬了出来,见过了恭亲王后,把事情的本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恭亲王,见到恭亲王睡着了后,悄悄的出了房间,关闭了门。
是夜,天上宁间苏维扬的房间中,
第60章
是夜,天上宁间苏维扬的房间里。
落辞一身月牙锦袍,墨色长发用一直白羊玉脂的簪子束起,散发着独有的清华,白皙的脸上带着轻轻浅浅的淡笑,月光从浣纱窗轻柔的射进来。
落辞端坐在南窗边的小案边,手中端着上好的梨花醉,杯中阵阵涟漪泛起,他看着对面的人,风眸中清泉一片,嘴角稍勾,“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和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
青玖隔着小案,面对着落辞,夜风从窗户透进来,三千白发狂舞飞扬,他的脸上沉淀着沧桑的张扬。同样是拿着梨花醉,看着落辞,眼中甚是迷离,在听到他的话后,眸中闪过清明,不过片刻间又满是惺忪,他的嗓音有些干枯和喑哑,眉毛一挑,“哦?怎么说?本楼主还有你北静王喜欢的地方?本以为你落辞对我青玖是心怀恨意,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才是!”
青玖的眸中一片荒芜!
“呵,楼主想多了,本王不过就事论事而已。当年是你惹到了皇家不该惹的人,才故意逃到了穆王府,皇家暗中向穆王要人的时候,是小雨儿求着穆王保住了你,这才免遭了你的杀生之祸。却没想到,皇上对穆家视为眼中钉许久,你的事情就是一个临界点,让皇上忍无可忍,觉得穆家目中无皇家,这才有了六年前之祸。你说,我是不是该是恨你入骨?”
落辞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面色清华,只不过眸中的清华已经转变为清凉了。
青玖似是没有听到一般,风眸中满是迷离,端起手中的梨花醉一饮而尽,眸中一闪而逝的是一抹痛色,酒杯被重重的放在小案上,“砰”的一声,划破了这不平静却又是寂静的夜晚。他有些沮丧的垂下头,嘴角满是苍凉的笑意,“呵呵,那北静王现在还能喜欢我什么?”
落辞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抬头挑眉,轻笑一下,看着青玖的白发眸中划过的是戏谑,“青玖,你满心满意的为小雨儿,你这条命都是她的,这是我最讨厌的,只是能让我欢喜片刻的是你的求而不得和说不出口。”
青玖猛然抬头,眸中满是凌厉和杀意,只是慢慢的他合住自己的双眸,顷刻后再次张开眼时,又是迷离,他端起手边的酒壶,又给自己满倒了一杯,举起酒杯示意落辞。
落辞轻笑了一下,也举起酒杯,两只酒杯轻轻碰触了一下就马上分离,这次落辞也是仰头一饮而尽。
落辞看着对面不断饮酒的青玖,没有劝酒也没有打断,静静的看着他,眸中昏暗不明,片刻后,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本王要回去了,你想做什么做就是了,本王会尽量配合你的。”
落辞优雅的起身,玉手轻轻拂了自己本来干净无尘并无褶皱的月牙白衣袍,便准备踱步离开,看着依旧在狂饮的青玖,又看看青玖的三千白发,轻笑着清净出声,“这梨花醉的酒劲颇大,楼主适饮便可,她回来也不见得认可楼主这副自虐的样子,呵,虽然本王是厌极了楼主这副面孔。”
落辞从天上宁间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行宫去,而是指使着赶车的人去了别的地方。
“王爷,今日是三十日,月圆之夜,您的左臂的旧疾就会准时发作,您……要不要先回行宫跑药浴……您既然已经来了洛阳,去那个地方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赶车人大概是五十左右的健壮男子,听到落辞的吩咐后,脸上有着忧郁的神色,话语之间带着迟疑。
“莒叔,去穆王府旧址吧,我这左臂在当年救皇上的时候被那狗熊撕咬后,就差不多废了,这么多年一直用着药撑着,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莒叔,赶车吧!”
淡淡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莒仕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叹息的摇摇头,然后使劲的挥着手中的马鞭,驱赶着马车驶向穆王府旧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