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来不是亲吻,是蜜蜂在心仪的花朵上采蜜。
沈听眠眼睛的余光扫到地面上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他问自己,像不像永远。
他们本应该如此,不论以后如何回忆这段匆匆岁月,快乐都占据更多的位置。
“牧泽,你跟我说话不用总是这么小心。”
沈听眠靠在李牧泽身上,低低垂着眼睛说:“我是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早就习惯了。”
“我……没有呀,”李牧泽笨拙地否认着,“我从没有因为这个可怜你。”
沈听眠点点头,说:“我已经很少羡慕过别人什么了,如果有,那会是嫉妒,我不是那么温和的人。”
“我就和我妈旅游过一次,在一个大船上,船上的人搞促销,交了钱就可以去一个围起来的地方里坐着看风景,还有红酒和点心。好像是几百块,我不记得了,我们没有交,就在人堆里站着,我感觉她的情绪很不好。”
说到这儿,他又露出厌烦的样子:“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了,你也不用安慰我。”
他把头往李牧泽怀里埋去,抱着他呼吸。
李牧泽斟酌很久,跟他说:“我们可以慢慢变好,长大以后,改变这些。”
沈听眠的声音很小,小到李牧泽并没有听清。
他说,“不要跟我说这种充满希望的话……”
他这样说了,却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在疲倦的轮回里有了一点点期盼。
可他早该知道的,这漫无边际的春风,从来不该出现在灼热的夏日里,太阳那么烫,把一切希望都烫成热浪,随处可见,又摸不到。
第二天下午,沈听眠在厕所的隔间里,听到李牧泽和刘老狗从外面传来的对话。
“都说你啥了?”
李牧泽满不在乎:“还能是啥,说要叫家长,我又不怕他。”
“那随便,咱爸咱妈开明。”刘老狗试探地问,“那你下次还考砸怎么办?”
“不知道,”李牧泽坦诚地说,“我现在是真没心思学习。”
“你俩还没和好?”
“早就和好了,但是……”李牧泽说,“他不高兴我就跟着操心,虽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吧,我也不知道。”
“你这样就有点儿,是吧。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想上X大。”
“嗯,再说吧,又不是明天高考。”
要拉着他一起坠下去。
坠下去,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