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嫣兮双手叉腰,深呼吸一大口冰凉的空气。
&esp;&esp;对,是她太焦虑了。
&esp;&esp;不就是自己和占琴落的命绑定,占琴落还生死未卜吗?
&esp;&esp;小问题。
&esp;&esp;司嫣兮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扭头问兰衣烟在做什么,在这剪一早上。
&esp;&esp;“回宗门的礼物呀。”
&esp;&esp;剪子“咔嚓”利落,红纸裁成横竖条,兰衣烟:“送给宗门的师兄师姐们。”
&esp;&esp;兰衣烟举起手头的窗花,笑盈盈地展示。
&esp;&esp;窗花显出雏形,隐约看得出是个“死”字。
&esp;&esp;司嫣兮:“……”
&esp;&esp;兰亿年也举起手中的窗花。
&esp;&esp;一个恐怖笑脸,被挖空眼睛仿佛盯着人,司嫣兮焦虑的心情消去,汗毛竖起渗得慌。
&esp;&esp;兰亿年的脸上写满了心甘情愿,绝不是为了哄兰衣烟回来而被迫加入的。
&esp;&esp;他提着窗花晃一晃:“我们俩这样师父都没说过什么,更何况什么出格行为都没做过的小师弟?昨天的事我已和师父提过,小师弟菩萨心肠,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esp;&esp;有道理。
&esp;&esp;司嫣兮缓缓落座,镇鬼珠不明原因破裂,师父必然会查明,倘若知道是因救人,说不定还会重新评估预言石可靠性。
&esp;&esp;兰衣烟满意地扫一眼窗花,小心地收叠起:“再说了,就算真要惩戒,无非腕处钉几个镇鬼钉?痛灵鞭来几下?不会怎么样的。”
&esp;&esp;“这倒是,来回就那些吧,虽然一个镇鬼钉我就痛得恨不得咬舌自尽,但小师弟指不定能挨上两个。”
&esp;&esp;他最后挨上了五个……
&esp;&esp;司嫣兮蹭得一下站起。
&esp;&esp;不行,她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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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思过室中的景象,比兰衣烟随口一说的更可怕。
&esp;&esp;在司枝涟面前,摆着一排器具,钩状、镣铐、铁链,他一手端茶,点了点桌面,“挑几个喜欢的吧。”
&esp;&esp;他抛起一个,“我可推荐腕钉,刚扎上去是手疼,但晚上才会痛到骨髓里,漫长黑夜对你我来说本就难熬,也不差多这么一点额外刺激?”
&esp;&esp;司枝涟扫一眼安静的少年,轻笑出声,“让你跑,怎么不跑?”
&esp;&esp;占琴落不语,白皙的手伸出,冰凉的指尖触碰铁器的寒冻,薄薄一道黑光,微弱地闪烁一下。
&esp;&esp;司枝涟移开视线,捧着热茶的手捏紧茶盖,几乎要将脆弱瓷器捏碎。
&esp;&esp;钉上发出一声高亢的器鸣声。
&esp;&esp;尖锐高昂到嘶声暗哑,一瞬的转变之快,如同在撕裂地挣扎,拒绝被占琴落触碰。
&esp;&esp;司枝涟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普通的腕钉竟会镇不住他!
&esp;&esp;少年收回手,薄薄肌肤之下的清晰血管,黑红咒文隐隐浮现,随经脉跳动闪动淡淡灵力色泽。
&esp;&esp;今日无雪,也是天寒地冻,他的伤口也不再皲裂,生命力可真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