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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这是头一次这么尽情地赞美别人，把他会说的成语都用尽了。

可杨戬面上的表情不带一丝波动，他静静地看着手中这份文件，似乎看得特别认真。

白修挠了挠头，忍不住又补充道：“您看，这可是加盖了玉帝陛下的公章的，还有我们洪荒事务管理委员会的章，代表着玉帝的旨意……”

玉帝的旨意总不能不理睬吧？

可杨戬还是没什么反应。那似水的目光在并不长的文字上慢慢地淌过去，终于落在了那两枚公章上。

杨戬忽而抬头，眸光深深地凝望他：“还有呢？”

白修：“啊？”

薄唇微微抖动了一下，杨戬的嘴边竟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除了战功赫赫、英明神武、器宇轩昂，还有呢？”

白修愣了下，突然回过味儿，福至心灵一般大脑飞速运转着：“啊，当然还有！您威风凛凛、英姿勃发，在霸气侧露的威压中藏着一副俊美得天下无双的容颜！在面如冠玉的温润中藏着一种气吞山河的英雄气概！”

白修从没发现他拍马屁的功力居然这么好，浮夸的言语配上诚挚的笑容，就是座冰山也能让他感化了吧！

甚至连美貌也不放过：“我从未见过如您这般夺目的美貌，太阳星的光辉也比不上您的容颜，龙吟虎啸也比不上您的气势，凤鸣鹤吟也比不上你的嗓音，您就是天地间最灿烂的光！”

白修一溜烟说完，喘了口气，透过茶水的袅袅热气观察杨戬的神情。

杨戬却诡异地咳嗽了起来，而后像掩饰什么一样喝了口茶。视线也不自然地偏了过去，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再开口，也不知是不是白修的错觉，感觉杨戬的声音都温柔了些许：“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蟠桃会后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至于什么事情，杨戬没说，但眼见现下机会千载难逢，白修头脑一热，就答应成交了。

心想人堂堂战神，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总不会让自己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吧？这么想着，白修便不怎么在意了，却没注意到杨戬悄然打量过来的带着几许别样意味的眼神。

事情谈妥，白修便也不多留了。他起身辞行，经过庭院的茵茵绿草时，却还是忍不住驻足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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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白修工作之后，忿忿然拔了两箩筐的草，一边斜躺在榻上一边揪小草草吃，幻象自己是躺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

如此想着，睡意渐渐地升上来，白修沉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软软的兔子，陷在草丛中，像一个胖乎乎软趴趴的白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