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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这倒不是，&rdo;菲尔博士说，&ldo;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那只是顾及尊严面子的一时心软。事实上，她是出于无奈。她认为无论怎么做，邪恶的命运都会纠缠她，至死方休。你们看，哈利&iddot;布鲁克不就化身成史蒂芬&iddot;科提司吗……&rdo;

芮高德教授挥挥手。

&ldo;但是，&rdo;他打断说，&ldo;有件事我没弄明白。过程究竟是如何？哈利&iddot;布鲁克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史蒂芬&iddot;科提司？&rdo;

&ldo;教授，&rdo;菲尔博士说，&ldo;以下这些事，我个人对于翻阅索引卡核对个人资料这事敬谢不敏。鉴定哈利&iddot;布鲁克身份的事、我留给海德雷去料理。但我相信‐‐&rdo;他望着迈尔斯，&ldo;你认识&lso;科提司&rso;的时间并不久？&rdo;

&ldo;是没有多久，大约两年。&rdo;

&ldo;根据你妹妹的说法，他在大战初期因受伤而从军队退役。&rdo;

&ldo;没错。1940年的夏天。&rdo;

&ldo;我自己的猜测是，&rdo;菲尔博士说，&ldo;哈利&iddot;布鲁克在法国时大战爆发，他不能忍受长期以来不断地遭受威胁、饱受折磨，他无法忍受费伊仍握有他杀人证据的念头……想想看，在冷冽清晨里，断头台的利刃阴森亮在你面前。

&ldo;所以他决定做许多人都做过的事，快刀斩乱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重获新生。总之，当时德国人侵略法国‐‐就他的立场，这是件好事。他父亲的钱和他父亲的遗产反正都被他败完了。我猜，当时应该有个真的史蒂芬&iddot;科提司死于敦刻尔克大撤退。在法国军队服役的哈利&iddot;布鲁克被指派到英国当联络官。混乱的时局中，我想他盗用了真的史蒂芬&iddot;科提司的衣物、文件和证件。

&ldo;他在英国重新建立一个新身份，年龄长了6岁。那个认为自己有朝一口要成为画家的男孩，现在图的是一个稳定的身份和地位。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跟一个金钱不虞匾乏的女孩订亲，他现在由衷希望有人可以照料他的一切……&rdo;

&ldo;奇怪，你的说法跟玛丽安一模一样，&rdo;迈尔斯低声说。

&ldo;费伊出现，让他的梦幻破灭。这可怜的家伙原本并不想杀她，&rdo;菲尔博士对迈尔斯眨眨眼，&ldo;你还记得在滑铁卢车站喝下午茶，他第一次被你震惊时，问了你什么问题吗？&rdo;

&ldo;等等！&rdo;迈尔斯说，&ldo;他问我，费伊要花多长的时间完成图书馆的图书编目工作。你的意思是……？，，&rdo;如果只需花一个星期左右，正如他所想的，可以随便找个借口避开。但是你没管他。只说大概耗时几个月。他马上就做了决定，&ldo;菲尔博士开始弹手指。&rdo;就算费伊不打算告发哈利是杀父凶手，她的出现还是会毁了他的新身份。这时，他想起了卡廖斯特罗的一生……&ldo;

&ldo;我要在这里澄清一下自己的立场，&rdo;芮高德教授激动地说，&ldo;没错，我曾经告诉过哈利，心脏衰弱的人非常容易被吓死。但是，把手枪塞进被害人手中，让人以为是她自己开的枪，却是我始料未及的，那家伙是个犯罪天才！&rdo;

&ldo;我完全同意你的话，&rdo;非尔博士说，&ldo;我由衷相信没有人模仿得了他。你造就了一个凶手，设计让被害人死于惊吓过度，看似有人闯人，事实上没有。&rdo;

芮高德教授仍难掩激动的情绪。

他声称：&ldo;我自己对犯罪一向深恶痛绝，尽管写下这些细节，却在眼睁睁看着戏码上演时，完全没能识破诡计。&rdo;他的话打住，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拭前额。

他接着说：&ldo;哈利&iddot;布鲁克今天下午尾随费伊&iddot;瑟彤回到伦敦，难道也是计划的一部分？&rdo;

&ldo;这倒不是，&rdo;菲尔博士说，&ldo;他只想杀了她，湮灭所有的证据。我当时怕他会抢先在汉蒙德和摩尔小姐前头赶到波尔索佛街。不过。你们应该看得出来，&lso;科提司&rso;一路尾随他们。费伊&iddot;瑟彤待在列车长车厢里的时候，他也没找到她。所以他只能跟着他们，才找得到她。

&ldo;这时海德雷赶到。&lso;科提司&rso;在波尔索佛街的房间走廊外面听见他们说的每一件事，惊惶失措。他惟一的念头就是在费伊揭发他的凶行以前，把那件会置他于死地、沾满血演的雨衣弄到手。

&ldo;他在走廊上找到保险丝盒，关掉主电源，趁黑带着公事包潜逃，但又把公事包掉在楼梯间，因为里面的雨衣和碎石的重量让他无法负荷。他冲出屋外碰到……&rdo;

&ldo;碰到什么？&rdo;迈尔斯问。

&ldo;碰到警察，&rdo;菲尔博士说，&ldo;你们应该还记得，海德雷不费吹灰之力就逮到他了吧？海德雷打开窗子吹了声警哨。我们事先已经透过电话部署一切，以防有任何事发生。

&ldo;化名为&lso;史蒂芬&iddot;科提司&rso;的哈利&iddot;布鲁克，被羁押在坎登大街的警察局，直到我和芮高德从罕普夏赶回来。他才被带回波尔索佛街，让芮高德指认。我告诉你，亲爱的汉蒙德，海德雷对你们三个其中之一感到不爽。我指的是你。不过这让我想说一句话，我等最后再说。&rdo;

菲尔博士坐回椅子里，拿起烟灰已皇白色的海泡石烟斗，又把它放回去。不知是出于极度不适还是其他原因，他双颊高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