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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当然没有，&rdo;芭芭拉说。

&ldo;为什么你会说当然没有，小姐？&rdo;

&ldo;你难道还不明白吗？&rdo;芭芭拉说，&ldo;她处于一种倦怠痛苦的状态，她几乎不再笑了？这些对她都没有意义。她甚至没有意愿让哈利知道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ldo;她，是个业余的妓女。他，则是个伪君子，也意外成为杀人犯。就把这些当做是彼此的瑕疵，各自好自为之吧，这世界永远没有所谓的对与错。我‐‐我不想让你们听起来觉得很可笑，但是你们可以感觉得到，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

&ldo;所以我想，&rdo;芭芭拉继续说，&ldo;她告诉了哈利。我猜她说自己不打算揭发他，除非她被警方逮捕。她会把公事包和里面的东西藏在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ldo;所以她一直保留着公事包！就是这只！她保留了6年之久！她把它带回了伦敦。她随时都可以打开公事包，只是从来没有理由这么做，直到……直到……&rdo;

芭芭拉的声音低下去。她突然隐隐地害怕起来，像是怀疑自己的想像力是否已经把她带到太远的地方。菲尔博士睁大眼睛、喷着鼻息，兴致勃勃地倾身听她说。

&ldo;直到‐‐&rdo;菲尔博士催着她，嗡嗡的声音像是穿越地铁隧道里的风。&ldo;你说得太好了！别停下来！费伊从来没有理由打开它，直到……？&rdo;

迈尔斯几乎没有在听，有股恨意从喉头升起梗住。

&ldo;所以哈利&iddot;布鲁克这次又侥幸成功了？&rdo;迈尔斯说。

面对菲尔博士的芭芭拉忽然转身：&ldo;你说什么？&rdo;

&ldo;他父亲想要保护他，&rdo;迈尔斯不齿地说，&ldo;就算当他弯身在将死的人面前，还可以装腔作势地问：&lso;爹地，是谁干的？&rso;现在我们知道，费伊&iddot;瑟彤也在试图保护他。&rdo;

&ldo;冷静一点，年轻人！冷静！&rdo;

迈尔斯说：&ldo;哈利这辈子总是能侥幸成功。不管那是他走狗运或与生俱来的好运，我不想去猜。这家伙应该早被送上断头台的，要不就在恶魔岛度此余生。结果反倒是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的费伊&iddot;瑟彤替他背黑锅……&rdo;他提高声音。&ldo;我希望我6年前就认识哈利&iddot;布鲁克这个人！我倒想亲自找他算这笔账！&rdo;

&ldo;这倒不难，&rdo;菲尔博士说。&ldo;你现在要亲自跟他找他算账吗？&rdo;

突然一阵雷声爆裂，断续的余音传到屋顶上，震得房里隆隆作响。坐在窗边的菲尔博士被洒落的雨滴溅到，他手里握着未点着的烟斗，表情怪异。

非尔博士忽然扯开嗓门。

&ldo;海德雷，你在外面吗？&rdo;他大喊。

芭芭拉从门边跳开，吓了一下，摸索着站在床角。芮高德教授用法文咒骂着，这在一般有礼貌的社交场合不常见。

一阵挟雨势而来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五斗柜上的吊灯摇晃，关上的门外走廊下传来钝重的脚步声。门把轻轻一扭就开了，但仍有几只手狂乱地与之搏斗。门豁然大开，弹到墙上。三个人东倒西歪拧扭成一团冲进来，踢到锡盒，差点站不稳脚步。

一边站着海德雷，抓着一个人的手腕，另一边是一个制服警员。中间是……

&ldo;芮高德教授，&rdo;菲尔博士用明朗的声音说，&ldo;你可以为我们指认中间这位年轻人吗？&rdo;

迈尔斯&iddot;汉蒙德发现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那人嘴角紧抿，扭曲的腿顽劣强劲踢着俘虏他的人。应声的是迈尔斯。

&ldo;指认他？&rdo;

&ldo;是的，&rdo;菲尔博士说。

&ldo;喂喂，&rdo;迈尔斯喊，&ldo;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史蒂芬&iddot;科提司。我妹妹的未婚夫！你们到底想做什么？&rdo;

&ldo;我们要‐‐&rdo;菲尔博士严厉地说，&ldo;验明身份。我想我们已经完成这个工作。这个叫做史蒂芬&iddot;科提司的人就是哈利&iddot;布鲁克。&rdo;

第二十章

贝尔翠餐厅是伦敦西区少数几个星期天仍供应食物的地方，领班费德瑞禁不起菲尔博士哀求，马上腾出一个私人包厢。

领班费德瑞看到博士的三位客人：前天晚上才来过贝尔翠的芮高德教授、汉蒙德先生和金发的摩尔小姐，爱理不理态度十分冷淡。

这几个人见了他也不见得高兴，尤其是当费德瑞故意摆了一个势利的手势。他发现这些人只是为吃而吃，并非享用美食，便带他们走入谋杀俱乐部上次聚会的那间包厢。

他们围桌而坐时，他也没看出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ldo;我现在要吃我的药。你们请继续，&rdo;芮高德教授抱怨。

&ldo;是的，&rdo;迈尔斯连看都没有看菲尔博士一眼便说，&ldo;请继续。&rdo;

芭芭拉默不作声。

&ldo;听我说！&rdo;菲尔博士比了一个夸大但没有意义的手势，烟斗里的烟灰洒在背上。&ldo;我们为什么不等……&rdo;

&ldo;不！&rdo;迈尔斯说，目不转睛地盯着盐罐。

菲尔博士说：&ldo;我要你回想昨晚的事，芮高德跟我赶往灰林，芮高德怀着浪漫的任务要警告你小心吸血鬼。&rdo;

教授羞愧地说：&ldo;我当然还想顺便参观一下查理&iddot;汉蒙德爵士的图书馆。结果在灰林停留的这段时间，惟一没有看到的就是图书馆。人生总是这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