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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没错，&rdo;菲尔博士如狮王般尊贵地缓缓点头。&ldo;这是另一个关键。&rdo;

菲尔博士笨拙地在斗篷内的外套口袋里摸索半天后，拉出一捆折叠起来的手稿。迈尔斯一眼就认出是芮高德教授针对布鲁克家的案子，为谋杀俱乐部所写的记录；曾经一度遭芭芭拉&iddot;摩尔顺手牵羊，然后由迈尔斯归还原主。菲尔博士拿在手中拈拈重量。

&ldo;芮高德教授今天早上才把这叠手稿交给我，&rdo;他语气间带着祟敬之意，&ldo;字里行间在在都让我的眼睛为之一亮。喔，我的天哪！这可是为俱乐部所写的记录，但也马上引发一个严重的问题，&rdo;他双眼注视着迈尔斯，&ldo;芭芭拉&iddot;摩尔是谁？为什么在谋杀俱乐部餐会上看来心烦意乱？&rdo;

&ldo;喔，&rdo;芮高德教授吸了一口气，不住点头并搓着双手，&ldo;我对这一点也非常好奇。芭芭拉&iddot;摩尔究竟是谁？&rdo;

迈尔斯回瞪他们两位。

&ldo;该死，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rdo;

芮高德教授眉毛上挑：&ldo;但有人记得你昨天晚上送她回家？&rdo;

&ldo;我只送她到地铁站而已，就这样。&rdo;

&ldo;你们没有继续讨论这个案子吗？&rdo;

&ldo;没有，真的没有‐‐&rdo;

矮胖的法国绅士露出惊慌的眼神。

&ldo;昨天晚上，&rdo;芮高德教授仔细瞧着迈尔斯好半天，才对菲尔博士说，&ldo;这位年轻的摩尔小姐好几次显得十分心烦意乱。没错，很明显地她和费伊&iddot;瑟彤小姐关系匪浅，而且对她非常了解。&rdo;

&ldo;正好相反，&rdo;迈尔斯说，&ldo;瑟彤小姐否认她曾经见过芭芭拉&iddot;摩尔，更别说知道有关她的事。&rdo;

迈尔斯的话仿如猛敲了一记锣，示意大家安静。芮高德教授一脸冷酷。

&ldo;她告诉你的？&rdo;

&ldo;没错。&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今天晚上。在图书馆里，我问‐‐问起这些事的时候。&rdo;

&ldo;所以！&rdo;芮高德教授又换口气，谈话气氛为之一振，&ldo;身为她的受害者之一，&rdo;这些刺耳的话像是迎面给迈尔斯一拳‐‐&ldo;你起码是当中最有种的一个！你居然敢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用这件事质疑她？&rdo;

&ldo;不是我刻意要提起这个话题，完全不是。&rdo;

&ldo;那是她自己提的吗？&rdo;

&ldo;是的。如果你真要这么说的话。&rdo;

&ldo;先生，&rdo;菲尔博士说，拿着手稿坐在椅子深处，藏剑手杖横搁在他双膝上，脸上浮现一抹非常好奇的表情。&ldo;我说，你要是能把这位女士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将会帮我一个大忙。真的，会帮我一个大忙。你最好现在马上告诉我，不带偏见，不添油加醋。&rdo;

迈尔斯心想，时间一定已经很晚了。屋内静到他想象自己可以听见后面厨房敲钟的声音。图书馆楼上的玛丽安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一楼的费伊应该也睡了。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死寂而灰白。在惟一一盏油灯的微弱火光照射下，矩形窗格的黑影投射在对墙上。

迈尔斯喉咙干涩，徐缓且谨慎地开口。其间只有一次被菲尔博士的几个问题打断。

&ldo;吉米&iddot;摩尔！&rdo;博士重复这个名字，芮高德吓得惊跳起来。&ldo;这人是哈利&iddot;布鲁克的至交，他每星期都会写一封信给这个人，&rdo;他将大头转向芮高德，&ldo;你跟吉米&iddot;摩尔熟吗？&rdo;

芮高德靠在桌缘，弯着身，手掌拱成杯状贴在耳边，非常肯定地说：&ldo;亲爱的博士，我搜遍记忆，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rdo;

&ldo;哈利&iddot;布鲁克难道从来没有跟你提过这个人？&rdo;

&ldo;从来没有。&rdo;

菲尔博士敲着那叠手稿：&ldo;你这份清晰明了、巨细靡遗的记录里也没有提到这个人。甚至连其他证人的口供也没有。但是，哈利&iddot;布鲁克与这个人经常鱼雁往返‐‐&rdo;菲尔博士沉默半晌。或许是因为光线的关系，他眼中闪过一种表情。&ldo;没事！&rdo;他说，&ldo;请继续！&rdo;

然而，在迈尔斯的故事告一段落前，他又看到同样的表情，稍纵即逝。菲尔博士始终以恍惚与惊奇的神情，半眯着眼倾听。这种表情让人毛骨悚然。迈尔斯从头到尾机械化地讲述这件事，心里却如万马奔腾般不得平静。

菲尔博士当然不相信吸血鬼这种无稽之谈。芮高德则可能是诚心相信恶灵会寄居在活生生的肉体内，而且会以另一种肉眼可见的形式出窍，苍白的脸孔飘浮在窗外的空中。

菲尔博士不会这么想。这只是一个假设罢了！迈尔斯现在全心希望听到他说&ldo;不&rdo;。

迈尔斯只求菲尔博士说句话，做个手势，使个眼色，好把芮高德教授称之为吸血鬼的疑雾吹散。他热切盼望着：&ldo;快点！快点！我的老天爷！&rdo;扭扭你那肥厚的下巴，动动你那庞大的身躯，像我昔日所熟悉的菲尔那样滑稽地跌坐在椅子里，用手杖的金属头跺响地板。

迈尔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相反地，当迈尔斯说完的时候，菲尔搏士用手遮住双眼，坐回椅中，沾着血污的藏剑木杖横搁在他膝上。

&ldo;就这样？&rdo;他问。

&ldo;没错，就是这样。&rdo;

非尔博士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对芮高德教授说：&ldo;老友，我有几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问你，&rdo;他拿起那叠手稿。&ldo;当你写这些的时候，有刻意斟酌文字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