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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你是指刚才的事吗？不！正好相反。生活中的一点小小帮助都会让我们觉得很不自在。&rdo;

&ldo;你到底在说什么？&rdo;

&ldo;一位高等法院的法官，一位律师出身的政治家和一群当今显要人物，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耍的。你难道不觉得让这些大人物都赴不了约，甚至把他们远远抛在后面，特别令人开心吗？&rdo;

女孩盯着他。

&ldo;你真好心，&rdo;她由衷地说。

迈尔斯觉得飘飘然。

&ldo;这不是好不好心的问题，&rdo;他有点激动地回嘴，&ldo;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嘛。&rdo;

&ldo;可怜的芮高德教授‐‐&rdo;

&ldo;没错，这么做对芮高德教授是有点无礼。我们得想个办法弥补。虽然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的动机，摩尔小姐，但我很高兴你这么做。除了两件事。&rdo;

&ldo;哪两件事？&rdo;

&ldo;第一，我认为你应该对菲尔博士说真话。他是位人皆敬重的长者，绝对会对你所说的任何事有所回应。此外，他一定不愿错过这个只身在塔楼上的男子被杀事件。尤其是，&rdo;迈尔斯继续说，夜晚的迷离与诡橘笼罩着他，&ldo;如果这桩命案的确属实，并非假想编造，你向菲尔博士表态的话……&rdo;

&ldo;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菲尔博士。你连这一点都被我唬弄了。&rdo;

&ldo;没关系！&rdo;

&ldo;有关系！&rdo;芭芭拉说，双手重重按在眼皮上。&ldo;我不认识任何一个谋杀俱乐部的成员。我只是利用工作之便，取得所有成员的电话和联络地址，并得知芮高德教授要讲述布鲁克的命案。我假冒菲尔博十的私人秘书，打电话给菲尔博士以外的所有成员，告诉他们聚会延期。然后我又以俱乐部会长的名义和菲尔博士联系。确认他们两个人今晚都不在家，以免有人打电话向他们询问有关聚会延期的事。&rdo;

她迟疑了一下，两眼直盯着前方用来隔开驾驶座的玻璃隔板，缓缓地说：&ldo;我这么做并不是存心要捣蛋。&rdo;

&ldo;我知道你不是。&rdo;

&ldo;你是这么想吗？&rdo;她大叫，&ldo;你真的这么想？&rdo;

计程车猛然颠簸起来。其他车辆的车灯曾一两次发出奇异诡谲的灯光，短暂而刺眼地扫过计程车的后方，映照在雨雾朦胧的车窗上。

芭芭拉转身面对着迈尔斯，一手撑在前方的玻璃隔板上保持稳定。懊恼、赔罪、困窘，还有‐‐没错！她显然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好感‐‐她感染力十足的奕奕神采像是要对他吐露些什么。然而，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只说：&ldo;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rdo;

&ldo;另外一个？&rdo;

&ldo;你说你对我的蠢行感到遗憾有两个理由，另一个是什么？&rdo;

&ldo;对了！&rdo;他试着轻声细语，假装不在意。&ldo;总而言之，这桩塔楼命案引起了我的兴趣，而芮高德教授可能也不会再向我们说‐‐&rdo;

&ldo;你遗憾可能永远都不会听到这故事的结局，对吧？&rdo;

&ldo;没错，就是这样。&rdo;

&ldo;我明白了，&rdo;她沉默半晌。手指轻敲着手提包，嘴唇不自然地蠕动。她亮晶晶的眼中仿佛含着泪。&ldo;你今晚住哪里？&rdo;

&ldo;勃克雷。不过我明晚会回新林区，我妹妹和她未婚夫将跟我一起回新林区，&rdo;他忽然止住，&ldo;你问这个做什么？&rdo;

&ldo;也许我帮得上忙，&rdo;打开手提包，她抽出一捆折叠好的手稿，交到他手里。&ldo;这是芮高德教授的手稿，他特别为谋杀俱乐部写的有关布鲁克命案的详情。我趁你去找芮高德教授时，顺手偷走餐桌上的手稿。我本想先看过一遍之后再交给你，但是我已经知道我惟一想知道的事了。&rdo;

她执意将手稿塞入他的手里。

&ldo;我现在不知道拿这些能做什么，&rdo;她哭出来，&ldo;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拿这些能做什么！&rdo;

汽车打到空档，轮胎擦过马路的边石，计程车停靠在从沙夫茨伯里大道进入皮卡迪利圆形广场的入口前面，夜归人群缓缓拖着脚步。芭芭拉迅速钻出计程车，站到人行道上。

&ldo;你别出来！&rdo;她坚持，&ldo;我可以从这里直接搭地铁回家。让计程车载你回饭店吧‐‐勃克雷饭店！&rdo;她交代司机。

车门砰地一声当着8名美国大兵面前关上，他们分属三伙人，却同时想要挤进计程车。当计程车开走时，迈尔斯透过窗户瞬间闪烁的微光看到在人群中的芭芭拉的脸，洋溢着明亮、紧张、又有点不确定的微笑。

迈尔斯坐回椅中，手里握着芮高德教授的手稿，仿佛觉得会烫到自己的手。

芮高德教授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他深谙高卢人会因此狂怒，竟然有人耍这种手段戏弄他。这一点都不好玩，但无伤大雅。迈尔斯心想，他还没弄懂真正的原因。他只能确定，芭芭拉，摩尔这么做背后一定有强烈的动机，出于热切诚挚之心。

芭芭拉提起费伊&iddot;瑟彤小姐……

&ldo;你很想知道与她坠入情网是什么滋味。&rdo;

这简直是荒唐！

荷渥&iddot;布鲁克之死是个不解之谜，这是针对警方、芮高德还是其他人？他们是否对凶手是谁，以及犯案过程都已心里有数？从教授的描述听来，显然没有。他曾说他知道费伊&iddot;瑟彤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也说了，他不相信她有罪，只是措辞有点怪异闪烁。他凭什么这么说？在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中，关于谋杀案的每则陈述，无不指向这是个无解的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