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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柳谧瞬间明白了，&ldo;这是谁想出来的?&rdo;

&ldo;杨总。&rdo;

柳谧不得不佩服，&ldo;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这种完美的主意，非狠心的人想不出来。&rdo;

老余笑，&ldo;你干嘛说的这么狠?&rdo;

&ldo;本来就是，还有不到两个月毕业。这个时候，已经找到工作的学生，是该考虑一下住处了。还没有着落的学生，也顾不得挑什么工作了，有一个去处就不错了。这时候去就是拾货，中介这个行当，也不需要太高端优秀的人才，再不怎么样的大学生毕竟也还是大学生。&rdo;

老余说，&ldo;城市里的白领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咱们不与时俱进的换人也不行。&rdo;又说，&ldo;你天天在办公室窝着，要不，和我去招聘会?也给我压压场面，你知道，我在场合上总是嘴笨、发怯。&rdo;

柳谧说，&ldo;行，只要是压你老大哥的场，我都出面。&rdo;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安城师范大学。

柳谧对安城师范大学有特殊的感情。邱华就是这里的老师。安城师范是她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当然，是和米尧。

重新踏进这所校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柳谧带着感慨，看看办公楼。12楼下电梯左手第二个门，就是邱华以前的办公室。从小到大，她没少在那里呆着。她上的师大附属幼儿园、师大附属小学、师大附属中学，邱华去接米尧，顺道就把她接回来。他们一起在她办公室，或者在她的办公楼下，或者跟着她在这校园里，散步、吃饭、借书、看演出、听讲座，不知邱华还在不在这里教书了……

柳谧到了现场才知道，海报上用的就是自己的照片，现场播放的是那篇10万+的文章，还有同事当时录的视频。主持人是公司年轻活泼的女同事，最后请&ldo;万家女神&rdo;柳谧讲几句。

柳谧完全没有准备，众目睽睽之下，又推脱不过，只好接过话筒。当发现一双双眼睛看向她时，她的脸倏的红了。

&ldo;我……&rdo;她吐了这一个字，这八年以来的生活，忽然像潮水一样，排山倒海的淹没了她。

现场寂静无声，同事都往她这边张望过来。看到老余关切鼓励的眼神，她来了力量，流利地说，&ldo;大家好，我是柳谧，柳是柳树的柳，谧是静谧的谧。&rdo;

她说了这个开场白，才想起来这是几年前自己向别人介绍自己时的用词。那个时候的她还以为世界上只有音乐。柳是柳树的柳，谧是静谧的谧。十来岁的年纪，一切都时光大好，不会想到后面有风雨在等着她。

&ldo;我进到这个行业很偶然，不会比到今天工作还没有着落的你们更愉快。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干房地产中介。不过，我比较幸运，有人介绍了这里，帮我分到了一个好组，也给我分了个好师傅。&rdo;她说到这里哽咽了，&ldo;我今天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多么值得我珍惜。如果不是他们，我不知道过去这几年我会怎么样。&rdo;

她停了停，继续说，&ldo;每个人都会经历各种困难。有时候，选择一个你不情愿的，不顾一切、不想其他的做下去，你也会有意外的收获。谁说意外不美呢?即便是最美的音乐，也有很多的意外发生。&rdo;

柳谧说了大约五分钟，坐下时掌声雷动。老余说，&ldo;到底是以前学过艺术、上台做过表演，就是不怯场。&rdo;

柳谧让他说的脸红，&ldo;你别寒碜我了。&rdo;

招聘招租会结束后是赠送小礼品的环节，柳谧和老余打了个招呼，想在校园里散散步。有人叫她，&ldo;柳谧。&rdo;

柳谧回头，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

&ldo;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当年一起学琴的李沫沫。&rdo;

柳谧想起来了，李沫沫，当年好像是学的大提琴，和学竖琴的一样的少，两人便有些来往。

&ldo;噢，想起来了，李沫沫。你在这儿工作?&rdo;

&ldo;是啊，留学回来后就进了师大。你呢?刚才我从阶梯教室门前过，如果不是海报有你的照片，我都以为是重名呢。你怎么做起这个来了?&rdo;

柳谧的心里有些惆怅，面上倒笑了一笑，&ldo;人生总有转变。不是哪一个人生就是好的。&rdo;

&ldo;话是这么说的，但你蛮可惜的。我记得当时老师总夸你有天分。真是没有想到。&rdo;她的语气里都是惋惜，&ldo;你怎么忽然干起这个来了?&rdo;

柳谧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时倒有些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感动，便说，&ldo;家里出了些事，也养不起我学琴了。&rdo;

李沫沫噢了声，&ldo;那还真是可惜。我原来一直觉得你会成名成家的。&rdo;

柳谧笑，&ldo;这几年我想明白了。我当年即便是学下去，也不可能成名成家的，也就是混碗饭吃，只不过当时不肯承认罢了。&rdo;专门的竖琴曲目不多，基本都是为了增加一种音色而存在，需求太小，多数乐团只有一到两名竖琴乐手。当年真是任性的幸福，想学什么学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去想谋生、就业，仿佛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一辈子弹下去。

李沫沫说，&ldo;还真是为了混口饭，只不过是自己爱吃的饭。&rdo;

柳谧说，&ldo;爱不爱吃的，有时候自己也并不知道。吃了才知道爱，不吃怎么能知道不爱?&rdo;两人聊了一会儿，柳谧问她，&ldo;师大现在还有没有一名叫邱华的老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