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听不下去了,&ldo;你那时候才十来岁吧?真是心理扭曲。&rdo;
&ldo;如果要论性的成熟期‐‐&rdo;
&ldo;行了行了,别说了。&rdo;
他笑,&ldo;是你问我以前拿什么取乐的,又倒过来赖我。&rdo;
城外风光好。
桃红柳绿,连空气都是甜的。柳谧找的地方是个森林公园,有山有水,十分怡人。连浙买了票,柳谧指着背后的景点图给他讲他们要走的路。
连浙抬头看了看,&ldo;你说的基本都在平地和山脚,这山你爬过没有?&rdo;
&ldo;这些花都是人工种植的,只能在平地和山脚看。至于山,我当然爬过。早春的时候来,山花烂漫。秋天的时候来,层林尽染。冬天来,嗯,&rdo;她仰头想想,&ldo;忽然想不出来词儿,按说该来看雪景,但我没有下雪时来过,怕滑。&rdo;
他一握她的手,&ldo;那今年冬天来看看。&rdo;
他牵着她的手,每见到一种花都要停下来看看。她告诉了他花的名字,他拍下来,&ldo;记住了。&rdo;柳谧很快就对连同学的求知欲难以招架,她问连浙要手机。
&ldo;干嘛?&rdo;
&ldo;你给我。&rdo;
柳谧拿过手机,点开他的微信,搜了个识花小程序,公然的对着花儿扫。连浙凑过来看,取笑她,&ldo;我以为你知道多少呢。&rdo;
柳谧不以为意,&ldo;要吃鱼也未必就要自己会捕,知道哪里有卖的就行了。你堂堂连总,做过那么多研究,什么都懂,就是不知道还有这种程序。&rdo;
连浙说,&ldo;我不知道很正常,这类东西从来就进不了我的视野。我所有与理智无关的体验都是你带给我的。当年认识你以后,听音乐、看画展、读诗,才发现世界除了理智之外,还有另一面,忽然就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要不我爸怎么就很担心。&rdo;
柳谧的心里沉了下,她拿着手机默默不语,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中午他们在一条小河旁吃午餐。
河水清澈,柳谧说,&ldo;现在不敢了,小时候我们还用河水煮过粥,特别香,那才叫野餐。&rdo;
&ldo;哦?和谁?&rdo;
&ldo;和‐‐&rdo;
和米尧一家。他们两家一年四季准时的春天踏青、夏天避暑、秋天秋游、冬天赏雪。煮粥的只有一次,是她五六岁的时候,他们去的地方紧挨着水源保护地,邱华提前准备好了锅和米,也怕水质有问题,就煮了一点,当个点缀。
柳谧的母亲是教地理的老师,真正说来,关于艺术的、美的、情趣的想法,她更多的是来源于米尧母亲的影响。在家变以前,主宰她的大脑的是感性。她以敏感而细腻的心感受着世界,以单一而感性的眼光去看待世界。
她忽然发现,在他们相遇之后,他们都偏离了原来的生活。他偏离出理智的轨道;而她,感性的世界几乎被摧毁,迫使她用理性来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