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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我爸最后还是把我送走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消失了。有天早上我一觉醒来，他已经为我收拾好东西，告诉我要准备出发了。我得找到你呀，我至少得在和你待一会儿呀，所以我偷偷溜出去见你。&rdo;

&ldo;你应该告诉我的，&rdo;我小声道。

&ldo;我知道，我就是说不出口那句告别。再说，我本打算回来的。到那里没几周我就从加利福尼亚的姑妈家逃出来了。她太可怕了，说是要把我送到犹他州的改造中心去。我也没有上完高中，没人愿意雇用我，因为我年龄不够。我住在青少年收容中心，偷钱包，甚至还为了钱给别人口交，但从来没能赚够钱买张大巴车票回来找你。&rdo;

&ldo;你那时卖过身吗？&rdo;

&ldo;就口交而已。我不想卖得更多，再说了，我是个技艺精湛的扒手。&rdo;

我不禁对自己笑了。他当然是。

&ldo;小偷。你偷走了我的心和《冥王的娼妓》&rdo;

&ldo;嗯，对。&rdo;他松开了怀抱，凉意再次袭遍我的全身。

我把马克杯放在早餐小桌上，把茶包取出来。迪安没有碰他的那个马克杯。

&ldo;科尔曼在街上发掘了我，那时我刚十九。我想尽办法找你，但哪里也没有你的踪迹。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也流落街头了。&rdo;

我玩弄着茶包，没有看他。我从没想过他也有过苦日子。

&ldo;我找了好几个月，杰斯。好几个月。找得我都要失去希望了。最后，我决定在第二张专辑上用我们的歌，我想着要是我不在上面给你署名，你就会带着一群律师来找我打官司。&rdo;

&ldo;你偷了歌词然后我就会告你？这什么逻辑？&rdo;我笑着说。

&ldo;难道不是吗？&rdo;他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把手臂搁在桌子上。&ldo;《冥王的娼妇》发行后，我就不停地找寻你。我从那时起就不时地搜寻着。你没有地址，我的消息来源说你也从没交过税。你没有住房租约，也没有领过任何残障福利。你的父母对所有问题都含糊其词，说你和亲戚住在一起，却不肯说在哪里。我很担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所以我请人翻遍了所有当地新闻小报，甚至还雇人去查了医院和警察局的记录。什么都没有。我想要是你看到了这首歌，发现自己没被署名，你就会来找我。&rdo;

我身子向前倾，用手肘支起下巴，他于是靠回他的椅子里。我找不到他话里的一点漏洞。他说得是对的，没有任何痕迹能让他找到我。如果他不是真有查过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没交过税，也没有租房合约？这些事情确实有可能是他在几周前才做的，但如果只是为了把我弄上床的话，那也太费苦心了。

&ldo;好吧，&rdo;我叹了口气说，抬起头看着他被月光照亮的身形。&ldo;也许你是曾对我有好感，或者曾爱过我，也许你确实寻找过我，但我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我了，你对现在的我一无所知。&rdo;

迪安微笑着身体前倾，手掌托着下巴。这样我们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英尺。&ldo;到目前为止，我都很喜欢如今见到的你。&rdo;

我也回以微笑。&ldo;我这个婊演欲旺盛又有信任障碍的神经质吗？&rdo;

&ldo;没，&rdo;他不慌不忙地说。&ldo;你这个坚强的人，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就是有点小固执。&rdo;

我凑上去轻轻打了他一下。

迪安大笑起来，但这笑声很快止住，他咬了一下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