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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科尔曼一副狡黠的商人嘴脸说道：&ldo;我是希望你能和迪安一同演唱。&rdo;

好吧……人家不止想让我当迪安的&ldo;挂臂女郎&rdo;，还愿意让我唱歌呢。这绝对是迪安的主意，又是一个想把我搞到手的贱招，就像上个星期三一样。天呐，他真是不肯消停。他是要折腾到他魂归西天的时候才肯罢休吗。或者是我气绝身亡的那天，后者倒是更有可能，反正我已经快被他逼疯了。我都可以想象出自己在一年后的今日躺在自己的棺椁里，顶着因为天天扯头发造成的爱因斯坦爆炸头，我妈哭诉着：要不是遇到迪安这个玩摇滚的人渣，我本来可以当上美国总统的，根本不会落得个被赶出阁楼露宿街头的下场。接着她会冲我爸吼叫，让他去起诉那个摇滚人渣，我爸保证跟哈巴狗似的听话照办。媒体会闹得沸反盈天。迪安会突然筹办纪念演出，打着为降压药的研发捐钱的幌子‐‐他会以为是高血压害死了我。卡尔-艾尔会一辈子和他妈妈住在一起，最终因倒卖游戏币而被抓进牢里。班吉会穿上一年丧服，不停地自我责怪，觉得他本该可以为我做点什么，而瑞克则会一边陪在他身边一边手里握着啤酒看比赛。艾瑞克会在他的杂志里写下一篇有关我的感人文章。接着他会加入到声讨迪安的媒体嘴炮大战中，最后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他会在每个国家都建立起一支时尚警察特工队，这些人会以纳粹般的苛刻教条，强行为吃瓜群众注入对时尚的敏锐感，把穿黄色衣服的人都扔到监狱里去。泰瑞会把他的情趣用品商店进一步扩大……

&ldo;杰斯……&rdo;不知是谁出声，并在我肩上搭了一只温暖的手。

我突然意识到我正在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得眼泪都飙到了脸颊上。我掩面想让自己停下来。除了我啜泣声在回荡外，整个场内都静了下来，于是我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ldo;噢天呐，我觉得他这是终于受不了了，&rdo;艾瑞尔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细瘦的手臂环着我。

&ldo;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会出高价，&rdo;科尔曼的声音盖过我带着哭腔的笑声。&ldo;一场一万美金。如果你答应和迪安一起拍一个v的话，再付你一万美金。加起来一共三万。我已经准备好合同了，就差签字。&rdo;

一听到那数字，我立刻停止了大笑。天呐。有了这笔钱我就不用流落街头了。这笔钱不会让我过得大富大贵，但足够我付保证金和几个月的租金。现在，我只须希望阁楼的新主人愿意将它出租就行了。

当我第一次找到这间阁楼的时候，那里除了不稳固的房梁、垃圾、毛坯墙和凹凸不平的地面，除此外什么都没有。瑞克是建筑承包商，他起草了整改方案。接着他、卡尔-艾尔、泰瑞一起帮我改造并粉刷。班吉帮忙装饰室内，大部分绿色植物都是他种的，它们在小小的阳台上，面朝着大海。那个时候艾瑞克和亚历克斯还不是我们小集体的一份子，不过我确信如果是的话，他们一定会伸出援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理想中的房子都不存在，但我的住所就是这样的存在，因为它是我的，它经由朋友们的共同建造，里面摆放着我为数不多的所有品。我不能失去它。也许有了这样一笔钱，我就有资本与新的房主协商一下。

&ldo;我一首他们的歌都不会唱。&rdo;我把手从脸上移开，揩掉自己的眼泪。

科尔曼打开他的公文包，取出厚厚的一沓票。

&ldo;没关系的，孩子。&lso;黑飓风&rso;最新一场演唱会就在今天晚上。我为你们所有人都准备了票。&rdo;他取出又一摞小卡片，然后递给瑞克。&ldo;这是后台通行证。你可以近距离感受一下他们的演出。第一场慈善表演下周五才开始，第二场在两周之后。v拍摄会在这两个时间之间。乐队会合力教会你那些曲子的。&rdo;

班吉递给我一张票和一张通行证。

&ldo;我不确定，&rdo;我喃喃道，看到了票面上印着的&ldo;黑飓风&rdo;的照片。只是一张模糊处理的影像，但我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迪安的轮廓。他之前那么混蛋，但有这样一个画面一直无法从我脑海中抹去：那就是上周三他乞求我时的脸庞。他的音容是如此地诚挚。也许我应该跟他谈谈……

&ldo;一切都是为了行善，&rdo;科尔曼继续说道，&ldo;一是为家庭暴力受害者；二是为了给一个专门帮助流落街头的lgbt青少年的慈善基金捐款。&rdo;

亚历克斯坐下来取过合同，开始浏览每一页。

&ldo;流落街头的lgbt青年，嗯？这些慈善项目是什么时候选定的？&rdo;我问道。

这也是迪安用来打动我的一种手段吗？他知道我曾流落街头吗？他知道我的朋友中有四位就是家暴的受害者？不过，如果迪安当时所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他也曾在街头流浪过，并饱受家庭暴力。

&ldo;几个月前，&rdo;科尔曼说道，简直是在对我的脑补啪啪打脸。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在说谎。&ldo;我们的安排都是早早定好的。通常会提前几个月甚至几年计划好。&rdo;

亚历克斯继续浏览着合同文件，飞快地扫过每一页。

&ldo;能让我们商量下吗？&rdo;艾瑞克说道。

科尔曼点了点头，拿起他的公文包离开了体育馆。

&ldo;义演确实是为行善，&rdo;艾瑞克说。&ldo;不过你如果不想去的话也可以理解。没有人会怪你的。你不去，慈善演出也会照办。&rdo;

&ldo;对，&rdo;杰西说，&ldo;不过如果你去的话，就会增加公众对它们的关注度。&rdo;

&ldo;没错，&rdo;班吉说着，后仰躺下，脑袋枕在身后的台阶上。&ldo;你打算怎么做？&rdo;

我长长叹了口气。&ldo;我不知道。杰西是对的。如果去的话的确会招来更多关注，而且为了阁楼，我也确实需要那笔钱。&rdo;

&ldo;阁楼？&rdo;瑞克说着，坐在了班吉旁边的座位上。&ldo;你要翻修吗？&rdo;

&ldo;不是。泰瑞没有告诉你吗？&rdo;

&ldo;是你让我们别说的，&rdo;泰瑞说着，坐在我身后的座位上。

我还真不敢相信他的话。卡尔-艾尔嘴是很牢没错，但是对泰瑞来说，守住秘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他绝对没有艾瑞克和班吉嘴巴大，那俩人似乎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小团体里发生的一切。

&ldo;我应该早点跟你们说的……阁楼被卖掉了。&rdo;

&ldo;噢不。&rdo;班吉站起来推了一把我的肩膀。&ldo;你个坏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这样我们就能为你做点什么了。&rdo;

&ldo;没用。&rdo;我把头向后靠在泰瑞的两膝之间。&ldo;阁楼很贵的。三万块都不够，不过也许足够让新房主把阁楼租给我。&rdo;

好长一会，唯一的声响就只剩亚历克斯翻动合同的声音，我简直能听到朋友们努力想解决方案的脑筋运作声了。

&ldo;我没辙，&rdo;卡尔-艾尔坐在比我低一排的位置说道。&ldo;假如最后实在没办法的话，你可以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会很高兴重和你共住一个屋檐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