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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在迦比尼乌斯的旁边，在第三张长榻上，躺着一位纵欲与挥霍的本领不亚于别人的年青贵族。他叫做伦杜鲁斯&iddot;考尔涅里乌斯&iddot;苏勒，是一个勇武有力的人。罗马纪元六百九十一年，他在狱中被当时的执政官西塞禄下令绞死。这件事发生于卡提林纳阴谋发动政变之前，因为伦杜鲁斯&iddot;考尔涅里乌斯&iddot;苏勒在这密谋中进行了最积极的活动。

躺在伦杜鲁斯&iddot;苏勒身边的是凯乌斯&iddot;考尔涅里乌斯&iddot;采吉齐乌斯，他是一位急躁、大胆的青年。他也梦想着参与政变攫取罗马的国家政权，施行新的改革。凯乌斯&iddot;维莱斯是躺在这张长榻上的最后一个人。他是一个残暴、贪婪而具野心勃勃的贵族，他不久前在卡尔波手下做了大法官，接着升任高卢总督，最后升任为西西里督。他在西西里总督任内，是以掠夺居民财富的贪婪行为着名的。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三榻餐厅的座位上已躺满了客人，而且聚集在这儿的这批人，绝对不是罗马最高贵的公民，也完全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功绩和事业来到这儿的。

所有被邀请来的客人，都穿着用极薄的白麻布制成的餐袍，头上戴着用长春藤、月桂或者玫槐花编成的花冠。卡提林纳用来款待客人的丰盛晚餐快要吃完了。在这九位贵族之间充满了愉快的气氛。戏谑、调笑、碰杯的声音和自然的谈吐，充分地证明了卡提林纳的厨子的高超手艺，尤其是他的敬酒奴隶的殷切的服侍功夫。

在餐桌旁侍侯的奴隶们，一律穿着淡蓝色的短衣，站在荣誉榻的对面，准备不论哪一个客人一示意，就立刻去满足他的需要。

在餐厅的角落上坐着一批吹奋人、戏子和舞女。他们穿着很短的短衣，身上装饰着花朵，他们在音乐声中不时地跳着淫荡的舞，使这一快乐的宴会更加热闹。

&ot;给我斟一杯法烈伦酒，&ot;元老古里奥用他那由于饮酒过度变得嘶哑的声音喊道，一面把手中的银杯伸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敬酒奴隶。&ot;斟一杯法烈沦酒。我要赞扬卡提林纳的慷慨豪爽的精神……上克拉苏这可恶的守财奴和他的全部财产统统滚到泰尔泰尔去吧。&ot;

&ot;现在你就要看到古里奥这酒鬼结结巴巴地引证宾达的诗句了。这可不是一件使人愉快的玩意儿，卢齐乌斯&iddot;毕斯季亚告诉他旁边的卡提林纳说。

&ot;如果他的记性不错，那倒还好。也许他已经把他的记性在一小时之前浸到酒杯里去了，&ot;卡提林纳答道。

&ot;克拉苏，克拉苏！……&ot;这就是我的梦魇，他是一个我永远想到的人，也是一个我做梦也会看到的人！……&ot;凯乌斯&iddot;维莱斯叹了口气说。

&ot;可怜的维莱斯！克拉苏那数不清的财产竟叫你睡不着觉了，&ot;阿乌鲁斯&iddot;迦比危乌斯凝视着他身旁的人，恶毒地说，接着伸出雪白的手，理了理他那洒过香水的鬈曲鬓发。

&ot;难道人人平等的日子还没有到来吗？&ot;维莱斯喊道。

&ot;我不明白，当格拉古兄弟这两个白痴和德鲁苏斯这傻瓜准备把土地分给平民，在城里引起暴动的时候，他们在想些什么！&ot;凯乌斯&iddot;安东尼说。&ot;无论如何，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贫穷的贵族。可是还有谁，还有谁比我们更穷呢？这些贪得无餍的放债鬼，吞光了我们从土地上得来的收入。他们在征收债款利息的借口之下，还债的日期还没有到，就把我们的收入统统扣下了……&ot;

&ot;真的，还有谁比我们更穷！由于这被铁面无私的元老和万能的法律所造成的、闻所未闻的吝啬世界，我们美好的青春不得不在贫穷中消磨挣尽，我们只好永远处在强烈的愿望不能实现的痛苦之中。&ot;卢齐乌斯&iddot;毕斯季亚痉挛地握紧了那个喝干了的酒杯，咬牙切齿地说。

&ot;还有谁比我们更穷？我们生为贵族只是给人家取笑罢了！说我们有什么威权那只是加在我们身上的嘲弄，说我们能获得平民的尊敬那风是对我们取笑罢了，&ot;伦杜鲁斯&iddot;苏勒悲愤地说。

&ot;披宽袍的穷汉‐‐我们就是这样的人！&ot;

&ot;穿紫衣的乞丐！&ot;

&ot;我们是不幸的穷光蛋……在罗马丰富的节宴中是没有我们的席位的！&ot;

&ot;杀死那批放债鬼和钱庄老板！&ot;

&ot;让十二铜表法滚蛋吧！……&ot;

&ot;还有那些大法官的法令！……&ot;

&ot;让元老政权滚到艾列勃斯去吧！……&ot;

&ot;让神王朱庇特把他那万能的雷火放出来，把元老院烧为灰烬吧！&ot;

&ot;只是得借你们事先警告我一下，免得我在那时候上元老院去，&ot;喝醉了的古里奥瞪着眼睛，显出一副疾呆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说。

这-出人意料但又意味深长的醉汉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卡提林纳和客人们那令人厌倦的、对不幸的诉说和诅咒，就这么结束了。

这时候，一个奴隶进了三榻餐厅。他走近主人的身边，附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ot;啊，我对地狱中所有的神起誓！&ot;卡提林纳高兴地大声喊道。&ot;终于来了！快领他进来，让他的朋友和他起到这儿来。&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