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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迟到一会儿没有关系的。&rdo;我喃喃地说，事实上我很高兴能够有机会喘口气;可就在我言不达意时，隔壁房间的争吵又开始了。

&ldo;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该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这是指控我跟人串通!&rdo;

伯林汉小姐‐‐我猜想她就是‐‐急匆匆地穿过房间，涨红着脸。其实也难为她了，就在她快走到房门口时，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冲了出来。

&ldo;露丝，快跑，你父亲疯了!&rdo;这位男子大叫着，&ldo;他真的是彻头彻尾地疯了!我拒绝和他进行任何沟通。&rdo;

&ldo;可是，这次会面并不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啊!&rdo;伯林汉小姐冷冷地说。

&ldo;你说得没错，&rdo;对方明显已经恼羞成怒了，但他继续辩驳道，&ldo;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结果呢，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真的是已经尽力了，而且现在我已经无法再为你做什么了。你可以留步了，我自己出去。再见了。&rdo;他硬生生地鞠了一躬后，向我瞥了一眼就快步走出了房间，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ldo;实在抱歉，让你看了笑话，&rdo;伯林汉小姐不好意思地说，&ldo;但是，我想你不会被吓到，是吧?请随我来，我带你看一下病人。&rdo;说着，伯林汉小姐把那扇门打开了，带我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接着说道，&ldo;亲爱的父亲，你有客人。这位是‐‐&rdo;

&ldo;哦，见到你很高兴，我是拜克里医生，&rdo;我急忙说，&ldo;是替我的朋友巴纳医生来出诊的。&rdo;

这位病人是一个大约五十五岁的英俊男人。当时他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一只手颤抖着，但我仍然热情地握住了它，内心不禁产生一阵悸动。

&ldo;哦，你好，拜克里医生。&rdo;伯林汉先生缓缓地说，&ldo;但愿巴纳医生此刻很健康。&rdo;

&ldo;哦，是的，他没有生病，&rdo;我回答，&ldo;他只是坐着商船到地中海旅行去了。因为机会难得，所以我敦促他还是把握机会赶紧出发，不然他又会改变心意。对于我的冒昧，还请你们原谅。&rdo;

&ldo;你这样说真是太客气了，&rdo;对方诚恳地说，&ldo;说实在的，我很感谢你把他赶走了。他真的需要请假好好休息一阵子，这个可怜的家伙。当然我也很高兴认识你。&rdo;

&ldo;你真好。&rdo;我高兴地说。然后，这位中年男人以在病床上所能展现的最大优雅向我颌首致意。在我们互换了必要的礼节之后，我便开始问诊了。

我谨慎地问了第一个问题：&ldo;你不舒服多长时间了?&rdo;我这样问，就是为了避免让他看出我的委托人在临走前没有向我交代他的病情。

&ldo;差不多一星期了，&rdo;他痛苦地回答，&ldo;那个邮车是一辆漠孙双轮马车，我就是在法院对面被它撞倒在路中央的。当然，这起事故是我不对，因为车夫这样说的‐‐我想他一定不会弄错。&rdo;

&ldo;伤势严重吗?&rdo;我急切地问。

&ldo;还好，只是我的膝盖有一块很大的淤青，当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你也知道，我现在年纪大了，禁不起这种撞击。&rdo;

&ldo;换了谁都受不了的。&rdo;我安慰他说。

&ldo;是的，但是我想二十岁的人应该比五十五岁的人耐摔。总之，现在膝盖好多了，你一会儿检查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且你也能看出来，我已经尽量不移动它了。但这并不是最麻烦、最糟糕的事情，关键是我的脾气因此变得十分暴躁，很容易发怒，有时还像猫一样敏感，所以晚上也休息不好。&rdo;

这时我想到刚刚和他握手时，他颤抖的手。可他看上去并不像酗酒的人，但是‐‐&ldo;你经常抽烟吗?&rdo;我委婉地问道。

伯林汉先生诡异地望着我，没有回答，最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ldo;这真是一个高明的问法，我亲爱的医生，&rdo;他笑着说，&ldo;但是不，我不是经常抽烟，请相信我，这是实话。我想你是注意到了我颤抖的手，但是没关系，我并不介意。当医生的本来就要时刻睁大眼睛观察嘛!平时我拄拐的时候就很稳;但是只要受到一点刺激，它就像软软的果冻一样，不仅抖而且没有力气。而且刚才，我的确同一个人进行了一番不愉快的谈话……&rdo;

&ldo;拜克里医生，&rdo;伯林汉小姐打断了父亲的话，&ldo;其实，街坊四邻都听到了。&rdo;

这时，伯林汉先生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说：&ldo;我想我的脾气真的很坏，可是，我本来就是一个爱冲动的老头儿。医生，每当我发脾气时，总是有话直说，有些莽撞。&rdo;

&ldo;而且你的嗓门特别大，&rdo;他的女儿补充道，&ldo;你是不知道，当时拜克里医生在门外被逼得不得不把耳朵捂住。&rdo;说着，她向我瞥了一眼，深灰色的眼珠一闪，似乎给我传递了什么暗号。

&ldo;我真的大吼大叫了吗?&rdo;伯林汉先生虽然有些疑惑，但看不出有一丝悔意，然后他补充了一句，&ldo;很抱歉，亲爱的露丝，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而且我想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以后也不会愿意再来了。&rdo;

&ldo;希望你以后不会这样了。&rdo;伯林汉小姐说，&ldo;拜克里医生也不会介意的。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如果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