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傍晚覃一沣去瞧孟炳华时,孟炳华正在同刘克交代婚礼的细碎事,他在一旁听着,才知晓了是为覃一沣和孟曼新准备着。
孟珒修没有说话。他心里觉得不妥,可是那时候在孟炳华房间里不敢说,在这里,又不知该怎么跟覃一沣说。
“我说我会照顾她。”覃一沣缓缓开口。
孟珒修急了:“以夫妻之名?”
“父亲是这样想的。”覃一沣站起身,拉了拉滑落的衫子,走到窗边,打开些缝隙。
“你明明知道曼新喜欢你,你这么做会害了你们两个人。”他顿了顿,“你不喜欢她,你的心不在她那里。”
风吹进来,将桌面上的宣纸吹乱。
覃一沣低垂着眼,似是无奈,却又坚定地说:“我会想办法。”
一直到冬天的雪飘飘洒洒落了下来,孟曼新才肯出门。
学堂许久没去了,落了不少的课业,宋采芸和顾罗安来瞧过她几次,常常讲起学堂里的事。只是聊不到两三句,她便借口身子乏了送客。
孟珒修给她送了不少书来,说是给她解解闷,只是她说瞧着头疼,拢着一摞放在角落里积了灰。
那段日子孟炳华身子欠安,在屋里养了好些日子。瞧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某一日,他想起什么,唤了刘克来,说了两句话,穿戴整齐后,把覃一沣叫了来。
养病的日子里,生意全是覃一沣照料着,他自然安心,从来不多问。有些时候覃一沣来见,他大多都睡着,听刘克说每次九爷都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这孩子有心、孝顺,就是可惜他娘没赶上享福的时候。”孟炳华支着身子坐在床头,刚服了药,嘴里苦涩。
刘克宽慰他:“兰姨太若是地下有知,也欣慰。”
门外响起脚步声,孟炳华挥手,示意刘克不要再提,又遣他去开门,自己从床边捞了件外套披上。
肩上有雪,覃一沣在门边抖落掉才跨脚进来,欠身:“父亲。”
床边放着张小凳,孟炳华招手唤他过来坐。
“宋老爷子那边去过了吗?”他嘴唇没有血色,人看着苍老了不少。
覃一沣答他:“去过了,宋老爷子也乐意。”
孟炳华点头,刘克送来药,覃一沣伺候着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