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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齐弘远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林雪凝的心头上。她有些控制不住压在心底的恐惧，紧紧地揪住了衣摆，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额头上的密汗还是无法遮挡的，不知不觉那张苍白的小脸就被汗水淋湿了。

“你别过来！我不吃！”

林雪凝到底还是没有挺住，就在齐弘远的身。子有意无意压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推开了他，躲在了林永善的背后。

屋内的气氛有点微妙，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被推开的齐弘远。

他推翻了之前的结论，他觉得林雪凝是真的在怕他。而且这种怕，是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像是头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几乎快要崩溃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

齐宏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毕竟算上那天在街上见面，两人总共见了两面。

到底还是年长些应变能力快，林永善马上打了个圆场赔礼道：“齐公子你没事吧？实在是对不住了。怪我，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小女前些天才生了场大病，这会儿身子正虚弱，不宜吃些荤腥的东西。”

林雪凝生病的事，齐弘远倒是打听过。上次去林府的时候，广毅还说，她病的那晚，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齐弘远心里有点不舒服，看着林雪凝不说话。

林永善忙把身后的人带出来，给她打了个眼色，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对林雪凝喝道：“凝儿，身子不舒服就早点说。齐公子又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还不快点给齐公子陪个不是，赶紧退下。”

林雪凝忍住了盘旋在心里的恶心，往前迈了半步，盈盈一拜：“给齐公子赔不是了。是雪凝不懂礼数，冒失了。”

齐弘远沉着脸盯了林雪凝良久，在大家的万种猜测中，他终于有了反应：“林小姐无须多礼。倒是齐恒莽撞，让你受惊了。”

“来人，备好马车，将林小姐送回林府好生休养。”

林雪凝是一千万个不愿意接受齐弘远的东西。但是在她没有想出怎么解除两家之间的生意往来，不受到损失之前，她不能任性。更不能踩着药堂的名声，和这种卑鄙小人置气。

赵柔不放心林雪凝一个人回去，主动请辞后便扶着她上了马车。

林雪凝觉得在没有齐宏远的地方，连凉气都变得香甜了。她闭上眼睛倚在了马车上，深吸了口气，僵硬的身子终于得到了一丝丝放松。

但是一想到两家正在商讨着生意上的合作，林雪凝又坐不住了。

她凑到赵柔耳边轻声问道：“柔儿姐姐，这场生意能不能不做了？”

赵柔以为林雪凝不喜欢齐弘远，两家合作以后，难免会有见面的时候：“不行，白天的时候你哥已经应下了。现在见面，只不过是细谈下细节上的问题。如果咱在这个时候突然反悔，肯定会遭受到严重的损失。往后也没了信誉。”

林雪凝白了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喜欢齐公子，没关系的，等这桩生意都谈妥了，以后他们再联系的时候，我叫你哥去外面商量。这样不就见不到了吗？”

林雪凝担心的并不是这些，没人比她更清楚齐宏远的为人了。倘若林家跟他绑定在一起，结果只会有一个，必死无疑。

林雪凝回了府里，头一件事就是从里到外清洗一遍。她不要被齐宏远的气息纠缠着，更不愿意身上再沾染上他的味道。

哗啦啦，水被撩响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站在门口叹气的赵柔犹豫了很久，还是推开了那扇门。她看得出来，今晚见到的那个齐恒公子，跟凝儿一定是认识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说那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之所以压在心里现在才问，就是不想在她无助的时候，再往心口上。插。上一把刀。

“凝儿，你洗的时间不短了。天冷，别着凉，早点出来休息吧。今晚，柔儿姐姐陪。你。睡。”

在屏风后沐浴的林雪凝像是没听见，挥退了丫鬟后，就泡在水里面用力的来回搓。身。子。雪白的肌。肤，被。蹂。躏。出来了大片大片的殷红於痕，有的地方甚至是搓破了皮，露出了红血丝。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被齐弘远触碰到的地方没有洗干净，那个地方还附着着一层肮脏的东西。

“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停下，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

赵柔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跑到屏风后面一看，果然出事了。她看到林雪凝就像是不知疼痛一样，狠心糟。蹋着自己的身子，是又气又心疼。赶紧叫门外的丫鬟进来，帮她把人扶在了床上。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虐待自己？”赵柔举着药膏，看着那一身的伤痕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