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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衍，你……”

“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或是想要做的事，我陪着你。”

本来是句甜蜜的话，这会儿从楚景衍的嘴里说出来，让林雪凝觉得心里开始泛酸。

他这是知道了自己要回家的事，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吧？

“楚景衍，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回家？”

林雪凝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楚景衍说点什么。谁知他竟然：“嗯，不舍得。”

林雪凝先是愣了下，随后，妩媚的小脸儿上，笑容越来越大。就像是盛开的妖艳娇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你跟我回江南吧。我可以带你去好多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当，当然，也会让你见见我的爹娘，他们人很好的。等见了你，一定会很喜，喜欢的……”

再往后的话，声音是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只看见林雪凝张口，没动静。

楚景衍不知道林雪凝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反正他是很激动就是了。只是激动归激动，他可没有忘了林家人不喜自己靠近林雪凝。

在林雪凝的万般期待下，楚景衍终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果然，今天早上林雪凝没有看到楚景衍来送行。甚至说是，从那天说了那些话，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说不失望是假的，其实更多的还是不舍吧。

姚素兰顺着林雪凝的视线往门里看了看，她知道她在等谁。只是有些事注定要失望的：“景衍他去宫里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凝儿，你还是趁着天暖早点上路吧。”

林雪凝颔首，看了眼手里提着的笼子，里面的鸽子躁动的厉害，呼扇着翅膀咕咕地叫了好几声，好像是在跟谁道别。

月色朦胧，千万道银光穿过云层，绕过树枝，来到了大地上。给穿梭在树林里的几人，照明了前方的道路。

几抹身影中，最数林雪凝的身子单薄。好似被风轻轻一吹，就会像鹅毛一样，飘向远方。

离开将军府已经有三四天的时间了，这几天他们住过客栈，去过酒馆，甚至是宿在了野外。

不管换什么样的地方，或是遇上什么样的趣事，都无法引起林雪凝的侧目，更别说是逗她开心了。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该办的事应该快办完了吧？那为什么还没有收到他给自己写的信？还是说，楚景衍留给自己的那只鸽子，其实并没有别的用意？

林雪凝把捡来干柴堆在一起，由林云平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它们。

突然窜升起来的红光，驱走了湿气，带来了炽热的温度，将林雪凝的小脸儿烤得红彤彤的，终于从苍白恢复到了一些血色。

“凝儿，吃点东西吧。这天寒地冻的，不吃不喝身子会受不住的。”

赵柔并不是个心狠的人，看着林雪凝逐渐消瘦的小脸儿，整个人蔫儿嗒嗒的，打从内心里坚定的信念，竟然出现了动摇。

这样做，真的对吗？

“柔儿姐姐我不饿。”林雪凝还是那副凡事置身事外的模样。像是丢了心的人。

“怎能不吃饭？来，哥哥喂喂你。”林云平都快心疼坏了，他几时见过这副模样的林雪凝？干瘦的快要皮包骨头了。怕是到不了江南，就得饿晕在了半路上。

“哥哥的好妹妹，你就吃一口吧。算哥哥求你了，行不行？”林云平是使劲了浑身解数，甚至连堵嘴扮丑都用上了，结果林雪凝还是摇了摇头，推开了他手中的食物。

“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吃。你们吃吧，我去车上休息会儿。”林雪凝扔下手中的干柴，跳上马车，再次摸。向笼子里的鸽子，这次再也没有之前那般期待了。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再这么下去，凝儿的身子肯定吃不消。”林云平用力咬了口手里的热包子，鲜香的油水顺着指缝就留了出来，烫在了他的手背上：“嘶，这什么包子？怪不得凝儿不吃，赶明儿我去给她买别的。”

“你也别急，明儿咱们就走水路。搭上去南下的快船，应该会提前几天到。”赵柔想了，既然人都出了将军府，那就断个干净吧。早点回了家，兴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段感情也就淡了，能放下了。

显然，林云平并没有意会透赵柔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继续说：“楚将军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偏偏赶在咱们走的那天去宫里。凝儿见不到他，大概是走得不安心。”

赵柔赶紧捂住了林云平的嘴巴，扭头往马车里瞅了好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这才松开了手。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不是跟你说了，不许提将军府的事吗？”

“我只是有些担心。”除了林家以外的人，林云平从未对别人的生死往心里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