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谨眉头微蹙,自觉身上某处有了要起反应的兆头,手下加大了力道,控制住她乱动的身子,低声道了句:“别动。”
声音中是不自然的沙哑,带着隐隐的警告意味。
他这话一出,江琬槐立马乖静了下来,不敢再有动作。
现下已渐渐步入了盛夏的天气,便是一个人呆着都会嫌热,更何况两人凑得这般近,拥在了一起。
江琬槐素来是个畏热的,不一会儿,身上也就出了汗,闷得极了。
加以坐姿一直不大舒服,江琬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静,她低低的,委屈巴巴的开口说了声:“臣妾腿麻了。”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方才隐约漂浮出的暧昧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陆昭谨反应过来后,扬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松手放开了她。
他的手方一挪开,江琬槐便跟刚从敌军手中放出的俘虏一般,逃也似地窜了出去,落在了离他一丈多远的安全距离中。
站在那儿,偷偷瞄了两眼陆昭谨,正巧便对上了他一瞬不瞬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眸子乌黑,永远看不到底一般的幽深晦暗。
江琬槐被他瞧着,话都说不利索了起来,目光四下游离了一会儿,她突然想了起来,说道:“臣妾……臣妾该出去喝药了。”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积极主动提出喝药。
往日都是得陆昭谨施以威亚的眼神直盯着,才能保证她会一滴不漏的喝下去。哪里若是陆昭谨没空守着了,采春又拗不过她,她准是一口也不会喝的。
只是——
陆昭谨视线落在了案桌上面的空药碗上,剑眉一挑,黑眸有几分戏谑的看向江琬槐,意思也很明确:你不是方才才喝过药?
江琬槐也随着他看到了那个空碗,嘴里残余的散不去的苦味告诉她,她确实喝过了药。
江琬槐强撩不成反被将了一军,此时可尴尬的很,一点都不想同陆昭谨再待在一方空间中了。这般之下,她便想要下逐客令了,梗了梗脖子,壮起胆子说道:“殿下不是忙得很嘛,怎得还有空在这儿同臣妾逗乐?”
“不若还是快些回去处理政务吧。”
这已经不是陆昭谨第一次被赶了,他闻言也不生气,慢悠悠地从软榻上站起了身来,拂了拂衣服上因刚才一通闹腾导致的折痕,语气淡然,能听出心情不错,他说道:“孤这就回去。”
江琬槐闻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他的下一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也跟着一道。”陆昭谨说道,语调是命令一般的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