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双泪眼婆娑的跪向拓跋晋,压住哭腔道:“我们是顺着马蹄印找过来的,来时已发生过一次雪崩。”
拓跋晋双肩在那一刻瞬间垮塌,原本紧握缰绳的手也猛然收紧,青筋暴起。
调整马头就要往上山。
“狼主,不可。”
纥溪木急忙撒开饶双,立即以身挡在拓跋晋马前,拦住他的去路。
“起开。”
拓跋晋的语气很平淡,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所有的情绪仿佛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纥溪木脸色凝重,坚定地立于马前,目光沉重的望着眼前青年,嗓音略显沙哑,苦劝道:“雪崩方歇,天地尚且未稳,狼主此刻行为太过危险,臣不能眼睁睁看着狼主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放任狼主不顾自己安危,漠北的大业全系与狼主一身,臣恳请狼主慎重思量,切勿轻率行事。”
“让开。”拓跋晋眸色霭霭,语气加重。
他不相信,不信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会再次离他而去。
纥溪木像快木头立在那儿,就是不让,拓跋晋的马往那转,他就往哪儿挡。
“纥溪木,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刀直接抵上纥溪木的肩,穿破衣襟,扎进了皮肉里。
纥溪木强忍着疼,面上没有露出一丝惧意,果断让府兵挡在拓跋晋面前,望着面前冷如寒冰的青年,他一字一顿,声音坚定有力,“臣就算是死,也不能让狼主涉险。”
然话刚落音,他看青年皱着眉头看向他身后,笑了笑,他不禁疑惑,遂侧眸看了一眼,瞬间额角青筋直突突。
那边饶双已经徒步上山。
冷若冰霜的青年驾马越过气炸了的纥溪木,立于马头扔下命令。
“搜山。”
“喏。”
……
数日后,春雨绵绵中,通往京都的官道上行驶着一辆朴素的马车。
马车前坐着一位英气的少年,一手驾着车,一手逗着腿边的棕色小狼崽。
萧玲琅恹恹坐在马车内,伏在案几上,手指握住酸梅。
从漠北到了南梁后,她吐的更厉害了,找了好几个郎中看,每一个大夫都说没有问题。
她很健康。
萧玲琅托着腮,叹了口气,也许是她想的有些多,才导致的。
“邢秋,是不是你找了乡野赤脚。”
再次扒着痰盂干呕了一阵后,萧玲琅捻着一块酸杏塞在嘴里,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杏眸泛着水光。
邢秋停住蹂躏小满脑袋的魔爪,回头看着这阵子消瘦不少的人,思绪停滞了一会,扬着标准淑女笑,违心道:“怎么可能,全是我询问过的。”
她对着自己身旁的空地拍了拍,“要不来这儿坐会儿,说不定你是在里面呆久了,闷着了,毕竟先前也是坐马车就吐,骑马时就好一些。”
萧玲琅斟酌着她的话,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说得有些道理。”
“……”邢秋眼睛眨了眨,笑得有些生硬。
萧玲琅转身将果脯袋子握在手中,从马车里出来,捱着邢秋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