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时,榕树里终于响起了一个晴朗的男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音调清澈爽朗,跟那个肮脏恶臭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李瑾很怀疑是不是找错鬼了。
“生不同衾,死亦不能同穴?呜呼哀哉!”
说完之后就再无声响,空旷的乱葬岗中只剩蛙叫虫鸣。
“他已经走了!”美少年说。
“是的,我也感受不到凶险之气了。”李瑾说。
……
第二天下午,李瑾坐在窗前看营造类的图书,她想弄清一种古代弩的构造,可惜所有资料都语焉不详,网上也没有实物。
房梁上忽然传来了嚼薯片的声音,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说你们昨天去了乱葬岗?有没有什么进展?”老鬼问。
还挺八卦,李瑾嗯了一声,问“那个吊死鬼你认识不?”
“不认识,我解放后才搬来的,据说他在阴司很少露面,每每出现必有血光之灾。”
“生不同衾,死亦不能同穴,一听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你说鬼魂为啥总是暗示?直说不就行了?”李瑾不解的问。
“阴阳生死之间是有明确界限的,你不问我们就不能说,你猜不出我们就不能提前公布答案。”美少年渐变色般显现,坐在窗台上。
“说了会怎么样?”
“灰飞烟灭。”
“你可以去问问那群低阶鬼,它们虽然法力低下,但胜在数量多,消息最是灵通。”妇人吐了口烟也出现了。
三鬼齐聚,李瑾顿觉冷飕飕的,赶紧找了件毛衣披上。
“是那群喜欢蹦迪和服装搭配的鬼吗?”李瑾问,被烟熏的咳了几声。
“你这烟还是戒了吧,熏我们不打紧,把她熏死了怎么办?你看这小身板,够用四十年不?”美少年说。
李瑾顿时一头黑线,心想,妈的,你咒谁呢?再来四十年我也才五十八呢。
妇人瞥了他一眼,只当没听见,继续说“没错,他们都是无主魂,寄宿在城西的杏花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