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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ldo;八格！&rdo;已冲上城楼的张光前大步冲到哨兵面前，啪啪就是两记耳光，还没等哨兵明白过来是什么一回事，一双有力的大手已掐住了他的脖子。有俩人立时冲到城头解下盛人头的笼子，取了人头飞步下楼；又有俩人砍下日本兵的头放到笼子里挂好，也飞步向城楼下跑。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几分钟就完成了。王宁和另一队员躲在一旁，注视着这几个日本兵，她这才意识到是张光前副队长替她抢下了姐妹的人头。她不怠慢轻声说：&ldo;张队长，谢谢你们！&rdo;说着她站起来，

张光前吓了一跳，见是她，高兴地笑了：&ldo;是你？王队长，你们没事吧？&rdo;

&ldo;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rdo;

&ldo;我们快走，敌人的巡逻队很快就到。&rdo;张光前说着大步向南走去。

一行几人来到那间破院，见四周没人，悄悄地走进屋里。月光下，见崔花和韩芹的尸体紧紧地靠在一起，王宁见了，喊叫一声，一下扑到俩人的尸体上：&ldo;是我害了你们……&rdo;

&ldo;王队长，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说我们怎么办？&rdo;

&ldo;把她俩的尸体弄出城去。&rdo;王宁冷冷地说着，握紧了拳头。

&ldo;不行，那么我们都有可能出不去。这样吧，扒倒房子，将她俩埋在这儿怎么样？我们共产党人会永远记住她们的。&rdo;

张光前不等王宁回答，示意几个队员拿铁锹，不一会他们扒开了房子，轻轻地垒了一个坟。鸡叫了，天快亮了。这时一个队员跑来：&ldo;有一个特务向这儿走来了。&rdo;

&ldo;躲起来！&rdo;王宁说了声，几个人立即隐入破墙里。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特务手里提一只王八盒子，歪戴着帽，嘴里打着口哨，歪歪斜斜地走来。突然身后一位瘦小枯干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木棍，跌跌撞撞地追来，边追边喊：&ldo;遭千刀的，别再害人了，你学学好。&rdo;

他站住了，瞪起了一双细小的凶恶的眼睛骂道：&ldo;老不死的，你不管这事，天天有你吃的有你喝的。&rdo;

&ldo;混蛋儿啊！&rdo;老人气哭了。迈动一双蒜锤似的小脚，&ldo;多好的俩个女孩子，你这丧良心的东西，你也是个中国人，为啥报告了日本鬼子。你打死我吧。&ldo;说着一头向他撞去。他没有躲，抬起脚向老人的头踢去。老人的身子被弹了回去，头重重地摔在一块石头上，老人哼了声，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他，血从头上流了下来，老人又一次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便倒下不动了。此时两名区小队员已靠近他身旁，如同两只猛虎按住了他。他吓得尿了裤子，&ldo;两位大姐，不，不是我害了你，我给你们修坟，买好棺材，是、是玉良先报告的。&rdo;当他发现两只乌黑的枪口时，才猛地清醒过来，哆哆嗦嗦地说，&ldo;饶命，饶命，不是我个人干的。&rdo;

王宁和张光前等人大步走过来：&ldo;你是干什么的？抬起你的头，回答我。&rdo;

他抬起头，见一个日本军官站在面前，立时站起身笑了笑，低三下四，摇尾乞怜地说：&ldo;太君，不，田野大队长要我看住两个女共产党的尸体，如有人来，立时抓，或报告大队长。&rdo;

王宁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胸：&ldo;你说，这俩人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被你们发现的？&rdo;

他笑了，高昂着头说：&ldo;是被皇军包围后用机枪打死的。是在玉良组长家发现的，这不玉良的老娘被她俩打死了，皇军为此还奖励了他。&rdo;

王宁火了，骂了句，从腰里拔出匕首，被张光前挡住：&ldo;王队长，我们还有话问他。&rdo;说着转身对他说，&ldo;你打死的老人是谁？玉良家在哪儿？&rdo;

特务发觉面前的太君不对，于是颤颤兢兢地说：&ldo;是我的老娘。&rdo;他四处偷眼看了看，见一个个人盯住他，一把把刺刀闪着寒光，只得继续说，&ldo;玉良住贫民街3号，他正在家给他老娘办丧呢。&rdo;

&ldo;王八蛋！&rdo;王宁听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一刀子下去结束了他的狗命。几个人抬起老人，轻轻地放在崔花的坟旁，一起动手为老人围了个小小的坟头。鸡又一次叫了，这时一个队员走近张光前轻声说：&ldo;有人来了，是家里人。&rdo;这时从对面走来一位四十多岁的教书先生。他身着长褂，拿一本《桃花扇》；见四周没人盯梢，大步走到张光前面前说：&ldo;运河的水现在好清亮，流量也太急了。&rdo;他挥了下手里的书本，笑了笑，&ldo;这本书不错，也是古代名著啊。&rdo;

&ldo;是啊，运河是人工河，南水北调，是皇帝为了游玩所开。&rdo;张光前望着自己的战友和老上级，关切地说：&ldo;老李，什么大事，你这么冒险。&rdo;

老李抓住张光前的胳膊走到一旁轻声说：&ldo;县委刘部长叛变投敌，是他出卖了吴滢同志，县委指示你们立即除掉他，同时军区命令你们保护好王宁，一定争取她们参加我们的队伍。天快亮了，你们必须马上出城。&rdo;说完大步向前走去了。

张光前望着老李瘦瘦的身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王宁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说：&ldo;张副队长，他是干什么的？和你说了些什么？&rdo;

&ldo;他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今天找到我要我帮他干一笔买卖。&rdo;他停了会，看了看天空，星星完成了它们的使命隐去了。天很快就会亮了。于是说：&ldo;王队长，我们趁天亮前从南门冲出城去。我先和队员们去收拾玉良，你赶快带吴滢同志到南门去等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