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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房东叫作杨瑞民，是个五十来岁的本地男子，杨瑞民有个独子。五年前儿子结婚，老两口赞助一笔钱帮儿子在新区买了套公寓房。再后来孙子出生，老两口搬去和儿孙一家同住，正宜巷的这套老宅子从此就租了出去。

调查人员在清晨时分便找到了杨瑞民并向他了解租户的情况。杨瑞民当时也看了嫌疑人的监控截图，但他却告诉警方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这直接导致警方第一轮的摸排工作无功而返。等监控追踪组的增援力量到达之后，警方展开了第二轮的扩大摸排。在这一轮的工作中，附近邻居提供出有价值的线索。随后一路警力翻墙进入现场，另一路警力则再次找到杨瑞民核实情况，但杨瑞民仍然予以否认。据此警方认为杨瑞民具有重大同案嫌疑，便将他带往现场协助调查。

看到自家院落中出现了命案，杨瑞民变得极度紧张，他脸色苍白，不停地舔着嘴唇，情绪焦躁不安。

罗飞上前单刀直入地问道：&ldo;租你房子的是什么人？&rdo;

&ldo;我……我不能说。&rdo;杨瑞民的目光游离着，似乎在躲避什么。

&ldo;你不能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rdo;罗飞突然加大了嗓门。杨瑞民吓了一跳，抬眼看时，却见对方目光锐利得如同两把刀子。杨瑞民被这目光刺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案情实在紧迫，罗飞必须争分夺秒取得突破。他看出杨瑞民胆子不大，便加重了震慑的口气：&ldo;那家伙是个杀人犯，已经杀了三个人，还有可能杀更多！你想想清楚，如果有什么情况隐瞒不说，往轻了是个包庇罪，往重了就是共犯！&rdo;

杨瑞民焦急地辩解道：&ldo;他杀的都是坏人，你们不了解情况的！&rdo;

&ldo;那到底是什么情况？&rdo;罗飞的态度仍然威严，同时也显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ldo;我……我不能说。&rdo;杨瑞民却又撤了回去，他喃喃念叨着，&ldo;这是个秘密……&rdo;

&ldo;我是警察！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rdo;

&ldo;这件事情太重大了，警察也没有权限过问！&rdo;不知为什么，说到此处杨瑞民脸上竟然又显出一丝亢奋的神情。

两三个回合下来，罗飞已经摸准了对方的脾性。他不再搭理杨瑞民，直接转过头来对小刘一挥手说：&ldo;行了，把这家伙带下去，按杀人嫌疑犯批捕起诉。&rdo;

小刘心领神会，上前先&ldo;咔嚓&rdo;一声给杨瑞民戴了副铐子，然后装模作样地要把对方拖走。

这下杨瑞民真是慌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ldo;我冤枉，我冤枉！&rdo;其实杨瑞民这小身板在小刘面前就像小鸡遇见老鹰似的，但小刘故意留着力，让对方得以赖着不走。

罗飞转身离去，走出两步之后终于又听杨瑞民在身后喊道：&ldo;我还有话说！&rdo;

罗飞停下脚步，爱答不理地半回着头：&ldo;要说就快说。&rdo;

杨瑞民看着罗飞问道：&ldo;你是领导吗？&rdo;

罗飞道：&ldo;我是他们队长，这里所有的人都听我的。&rdo;

杨瑞民用力咽了口唾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他对罗飞说道：&ldo;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也得保密。&rdo;

罗飞看了小刘一眼，小刘很配合地离开了。杨瑞民便凑过来压着声音说道：&ldo;那个人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他在执行一项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务。&rdo;

罗飞皱起眉头问道：&ldo;什么任务？&rdo;

&ldo;寻找民族资产。总价值超过一千亿美元！&rdo;说起这个天文数字，杨瑞民的表情愈发神秘了。

&ldo;哦。&rdo;罗飞好像听明白了，他顺着对方的话茬说道，&ldo;当年国民党逃跑的时候，曾经在龙州一带藏匿了大量的黄金财宝，价值连城。现在国家派出特工，想要找出这笔资产？&rdo;

杨瑞民惊讶地瞥了罗飞一眼：&ldo;怎么？这事你也知道？&rdo;

罗飞&ldo;嘿&rdo;了一声，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所谓&ldo;寻找民族资产&rdo;是前几年在龙州一带流传过的一个骗局，骗子以高额的奖励为诱饵，勾引受骗者参与所谓的国家秘密行动，目的则是要从参与者手中骗取&ldo;活动经费&rdo;。当时的案子就是罗飞经办的，他还记得那些受骗者神神叨叨的样子正和眼前的杨瑞民一模一样。而且那些受骗者全都对骗子的说辞深信不疑，要向他们解释清楚绝非易事。

罗飞没时间过多纠缠，他只想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他也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ldo;我也是特工之一，正在寻找自己的同志。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rdo;

杨瑞民摇摇头：&ldo;我怎么会知道？特工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这些规矩我都懂！那个人只是高价租了我的房子，其他的情况我一概不问。&rdo;

罗飞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ldo;那他在你这里住了多久？&rdo;

&ldo;五月十日来的，不到一个月吧。&rdo;杨瑞民怅然叹了口气，&ldo;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国民党特务已经发现了这里，他必须换个地方。&rdo;

&ldo;国民党特务？&rdo;罗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回头看了看大圆筒内的死者。

一旁的杨瑞民这会儿又忧心忡忡地说道：&ldo;那些特务找不到他了，会不会来找我？你们可得保护我啊，我也是为事业做过贡献的人。&rdo;

罗飞没兴趣在这人身上再浪费时间了，他冲着等在不远处的小刘招招手。当助手走到近前的时候他吩咐了一句：&ldo;把这家伙铐子解了，派人给送回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