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忠野心勃勃,早就想吞并辛万宝的军队,当即对王武俊和许崇俊下令:
“迟则生变,命令你们即刻行动,出其不意。”
许崇俊带领一队卫兵,进入恒州城,辛万宝迎接到州府。许崇俊大声说道:“辛万宝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辛万宝为赵州刺史,带领本部人马,前往赵州驻守。”
辛万宝接过圣旨,说道:“我一向驻守恒州,皇上为何要本将军驻守赵州?这里面有何必然?请将军明示。”
许崇俊说道:“皇上初登大宝,范阳节度使李怀仙心存不轨,将军驻守赵州,实则防御范阳之兵。”
辛万宝不疑有他,第二天便带领所属军队出城。迎面碰上了来接替的王武俊,两军交汇,他骑在马上,向王武俊打招呼。
王武俊高声说道:“辛刺史上任,真威风啊。”辛万宝说道:“朝廷的圣旨,不敢不从。其实让王将军去守赵州,要方便得多,何必这样麻烦。”
王武俊说道:“赵州重地,要重要人物防守,朝廷相信辛将军,看不起我王武俊。”“那里那里,王将军是一员虎将,是众所周知的。”两人拉着家常,距离越来越近。
王武俊到了近前,突然一提马缰,战马接到加速的信号,猛然冲上前去。王俊武早就算计好,突然挥刀,辛万宝完全没有防备,慌忙举枪招架,这边许崇俊开弓搭箭,只听到一声惊叫,辛万宝中箭。王武俊的陌刀紧接着砍上,辛万宝的人头已经落到了地上。
军队大乱,王武俊大声疾呼:“不要乱,辛万宝暗中通敌,奉朝廷的旨意,只除首恶,与其他人无涉,跟我进城。”
拿下恒州之后,安志忠很快占领了其它四州。现在他有一万骑兵,五万步兵,占据河北与河南交界的地方,自成一军,巩固之后,向史朝义上奏,请求镇守恒州、赵州、深州、定州和易州等五州。
张献诚接到圣旨,长叹一声:“让我挥兵向南进攻徐州,徐州现在是李光弼防守,固若金汤。这不是瞎指挥吗?完了,大燕完了。”他的堂弟张献恭说道:“哥哥有劲旅三万,守住汴州,自顾自己,何必担心大燕?”
张献诚说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仍大燕的臣民,国家没有了,我们还能存在吗?”张献恭说道:“狡兔三窟,哥哥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张献诚说道:“父亲守珪公仍范阳节度使,守边有功。为守卫唐朝疆土,立下汗马功劳。本帅本应遵循父志,保卫唐朝。不想雄武皇帝造反,成了唐朝的敌人。本来形势大好,眼看就能成为开国元勋,不想中间出现这多变故。开国元勋当不成,只怕还要成为叛逆,变成历史的罪人。”
张献恭说道:“听说严庄投降唐朝,还当上了从三品官,哥哥带兵反正,唐朝决不会亏待于你。”
张献诚说道:“你能不能去一趟徐州?与李光弼联系,如果唐朝保留我们的地位和军队,愿意暗中助唐。”
张献恭说道:“李光弼不好惹,当年史思明投降唐朝,他便从中作梗,逼得他再次反叛。哥哥如想归唐,何不直接与唐朝对话?那样既直截了当,又安全可靠。”
张献诚说道:“正因为李光弼不好惹,才要通过他。他现在坐镇徐州,宋州便是他的管辖范围。我们和唐朝达成协议,他如若不满意,也会从中作梗。”
张献恭说道:“现在的李光弼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光弼了,那时他是唐朝的主力军,蒸蒸日上,有能力与史思明对作干。现在的他已经是江河日下,离开主战场。听说他现在不敢进长安,怕李亨治他的罪。哥哥想想,我们现在还用得着向他求情吗?”
张献诚说道:“唐朝也可能出了问题,要不然现在是消灭燕朝的最好时机,可他们就是不动手。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朝廷内出现危机。你要留心,找机会与唐朝接触,洛阳方面的话可以不听。”
张献诚向史朝义上了一份奏折,提出不宜攻击唐朝。他的军队驻扎陈留,固守一方。
燕朝的淄青节度使能元浩接到史朝义的圣旨,立即将其撕得粉碎。一脸的怒气说道:“越来越不象话了,儿子杀父亲,杀成瘾了,成何体统。”
游骑将军李平说道:“属下原来跟随颜太守一起起事,虽然没有成功,下官还是非常敬佩颜太守的眼光。投到元帅的门下,认为元帅雄才大略,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颜太守就认为燕朝长不了,现在果然应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元帅应该考虑今后的去向了。”
能元浩说道:“雄武皇帝死后,我就心灰意冷,接下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已经使我彻底失望。但是我们现在在人家眼里是叛军,两边互不往来,本帅虽有此心,但如何联系呢?”
李平说道:“这好办,徐浩当年和济南太守李随有交往,他们认识,如果元帅愿意,可以请他作为中人,牵线搭桥不成问题。”
能元浩说道:“李随只是个太守,在唐朝能有多大的分量?联系上了,也作不得主,说不上话。你让徐浩来帅府,我们商榷一下,能有更好的联络就好了。”
徐浩到了帅府,能元浩说道:“你与李随很熟,是吗?”徐浩说道:“可以无话不谈。”
能元浩说道:“你能否通过他与侯希逸联系上,让他向唐朝举荐,如果能保留我们的官职和军队,我们可以考虑降唐。”
徐浩说道:“元帅差遣,下官尽力而为。”能元浩说道:“李将军与你一起去,希望一次成功。”
李平和徐浩见到了侯希逸,说明来意,双方开门见山。李平说道:“能元帅愿意投靠唐朝,但要保留他节度使的名称和军队建制。侯元帅能与朝廷联系,达到这个条件,我们就是一家了。”
侯希逸正要说话,你身边的李怀玉说道:“侯元帅是朝廷任命的淄青平卢节度使,能元浩要当淄青节度使,朝廷就有两个淄青节度使了。”
侯希逸说道:“能将军武艺高强,投降朝廷乃是好事。军队建制不动,我向朝廷上奏他为青州刺史。”李平说道:“请侯元帅言行一致。”
能元浩对没有争到节度使的头衔,很不高兴。李平说道:“元帅对节度使非常重视,属下十分理解。元帅的军队建制不动,地盘不减,实权还在。节度使只是一个虚名,没必要强争。时间长了,节度使的头衔,一定还会落到元帅的头上。朝廷会让几万军队去管一州吗?因此只要保住军队建制,所有的东西都保住了。”
能元浩说道:“此话不错,你告诉侯希逸,我愿意投唐。”让李平与侯希逸继续联系,并向史朝义上奏,请求休养,不愿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