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确定。
若三思在冲动之下杀了人,她以后会怎样看待她自己?她还能坦然地释放自己的善良,还能理所当然地持着一副侠肝义胆管那些没有人管的闲事,她还能这么……开心吗?
不对,他这是……在干什么?
虞知行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想些其他的事,然而失败地捂住脸。
完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三思。
他捅了捅焦浪及:“牛头,你快打我一拳。”
没反应。
他扭头一看,焦浪及已经睡死过去了。
虞知行踹了他一脚,十分泄气。
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月亮都高高地升起了。肚子咕咕地响了一串,虞知行这才想起自己今晚没吃饭。
他烦躁地坐起,穿上鞋子披上外袍,溜达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剩下。
隔着几间厢房的另一边,三思也没睡着。
她从来不择席,可偏偏今日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她爬起来在后院里练了一阵掌法,尽量静悄悄地动作,最后收尾时把地上的落英震得飘起成一条直线,掌刀从中划过,每一片花瓣都被切为两半,纷纷落下。
她微微出了些汗,心里松快多了。
这时候她才感到饿,于是摸去了厨房,点上一盏油灯,打开锅灶,惊喜地发现还有一大堆剩饭,于是蹲下来烧火。
虞知行在周家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厨房的位置,惊讶地发现里头居然有光,还有些锅灶的响动。他还以为是周家的下人,正巧他也懒得做饭,若是能蹭到别人的夜宵岂不美哉?
于是他大步走到门前,一推开:“大晚上的,不一块儿——”
话音在他看清灶台前的人时戛然而止。
三思手上热火朝天的锅铲被吓得哐当一声掉进了锅里。
两人都愣住。
虞知行见三思伸手去捞锅铲,飞快地走过去替她捞起来。
三思接过,继续翻炒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