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初见对方明显不信,情急之下担心他会因此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将盖头一掀,怒道:&ldo;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假的么?!&rdo;
荆平天倒是很淡然,摸着下巴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对于她真公主的身份有些了然,只不过还有其他更为在意的事情。
他看着单纯的小公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笑着道:&ldo;是在下冒犯了,给公主赔不是。只不过在下很好奇,之前说要以假公主代替您,为何您会自己出现在此呢?&rdo;
其实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程度。玉牢儿常年被囚禁在此,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就是以鸽子传信,这其中如果发生了变故,她可能并不能立即知晓。
&ldo;是他让我陪他来的,&rdo;殷鸿初咬了咬唇,看样子没打算有所隐瞒,&ldo;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rdo;
&ldo;他?&rdo;荆平天体会着这话里的&ldo;他&rdo;,不知为何瞳孔逐渐蒙上一层血红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怪异。
殷鸿初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也并不知道‐‐这个表面看上去有礼貌的男人,将多么深重的暴戾仇恨掩藏起来,等了一百年。
&ldo;就是太傅。&rdo;殷鸿初说了出来,&ldo;他说要来这里救一个朋友,因为那个假公主被人劫走了自己没办法进来,想让我做掩护。&rdo;
太傅……!太傅!
终于来了!
殷鸿初说完后只感觉脸侧一阵阴风刮过,再抬头时却不见荆平天人影,顿时呆了一下。
&ldo;荆平天?荆平天?&rdo;
殷鸿初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起她说到自己将太傅带进来,荆平天周身越发低的气压,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荆平天该不会要对他做什么吧……
殷鸿初将盖头取下,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拎着裙子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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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来得太快,繁匀青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肩头处一阵疼痛。
她慢慢地低下头,看见一根荆棘的尖端刺穿她肩膀处的衣服,浅浅伤及血肉,而那根荆棘,从度华年的心脏处穿过。
却不见有血从度华年心脏处流出,繁匀青吓得脸色褪去血色,抬头望着他:&ldo;度……度……&rdo;
吓到她了么……度华年微微苦笑着,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将繁匀青推向门口,语气低而急促:&ldo;快走,从这里逃出去,不要回头!&rdo;
繁匀青被推到门口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过头伸手抓住度华年的衣袖,语气坚定:&ldo;你和我一起走!&rdo;
度华年的唇色逐渐苍白,他微弓着腰咳嗽着,先是很吃力地伸手拔出插在胸口的荆棘,然后摸到背后的伞,握住伞柄,拔出却是一柄锋利的刀。
他用刀砍掉盘缠在背后的荆棘,繁匀青这才发现,那个古怪的女人操控着荆棘刺向他们,度华年以身体为肉盾挡住了那些带着主人的煞气而来的荆棘,满背鲜血淋漓,最粗的那一根荆棘刺穿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