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鹿霜也不愿意开口在他面前说一句自己受过的委屈。
而他,却以自己七年的执念去绑架她,叫嚣着自己的痛苦与委屈。
林深踉跄着站起身来,不再去看沙发上的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去哪儿!”文曼青似乎还想教训他。
他停了脚步,语气凄凉:“七年前硕士毕业的时候,鹿霜的父母丧生于火灾,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知道你到底觉得自己高贵在哪里,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就高贵,还是拥有一份穿着西装出入写字楼的工作就高贵,但至少在我心里,鹿霜做的事情,比我们强多了。”
文曼青的身躯一抖,差点没站稳,身侧的林承基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欲解释些什么:“我,我不……”
林深却没心情再听下去了,径直摔门而去。
……
五月的京城,天气诡异莫测,一会艳阳高照,一会却又风沙飞舞,让路上的行人几乎都迷了眼。
木兰林场植被覆盖率高,可以涵养水源、净化空气,虽然没有黄沙漫天飞舞的景象,却也还是狂风怒号、云驰雨骤。
工人们每日早出晚归,连续喷烟二十多天,受灾的林区全部好转,几乎已经看不到松毛虫的影子了。
鹿霜带着工人们撤去了隔离防护装置,巡视了一圈,虽然虫灾已经好转,但因为持续时间太长,不少树干已经被完全蛀空,再救不活了。
她和王森商量着要尽快把这些枯树挖起来,补一波新的树苗下去。
林场的备用幼苗不多,鹿霜便打算跑一趟东北,挑选一些适宜的树苗品种回来,赶在天热之前把树种下去。
临出发前一天,赵焱照例帮她收拾行李。
赵焱和鹿霜一样,都是从小就在林场长大,林场的孩子不多,便也不分阵营,都是一起玩的。
只是高中结束后,赵焱去了部队,鹿霜去上大学,两个人由此联系减少。
再次回到林场,便都是为了接替父母的使命。
赵焱话不多,鹿霜话也不多,平时两个人呆在一起,基本是赵焱帮着她收拾房间,她则在旁边看看书。
房间里十分安静,也无人觉得尴尬。
赵焱把行李打包好,坐到鹿霜的身边,随手拉过一只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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