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放心,洪亮绝不负所言!”
陈洪亮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的朝着柳夫子叩首做礼,柳夫子板着脸微微颔首,便是将此事正式应了了下来。
等陈洪亮三叩首结束,陈韧松从一旁走了过来,将其扶了起来。
柳夫子看着二人,缓缓说道:
“行了,洪亮你便先去准备六礼吧,韧松也跟着去,仔细帮你师弟参谋参谋,你二人若是有什么不解之处,便及时来寻为师,切不可失了分寸,乱了礼法!”
陈韧松与陈洪亮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弯腰作揖:
“谢过老师!”
柳夫子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看着两人随意的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等两人走后,柳夫子扶着长须,眼神回味悠长,片刻后才释然的笑着摇了摇头:“这时间,当真是快啊……”
……
听到柳夫子,要亲自给陈洪亮做保,王平倒是觉得在意料之内,可王英雄却是彻底放下了心底的担忧。
陈洪亮的父亲已然不在,而柳夫子作为陈洪亮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柳夫子亲自出面作保,日后就算王霞陈洪亮两人生了嫌隙,王霞也能多一层极大的保障,受不得委屈。
隔天,张六婶又重新登门,而这次王英雄也此事应了下来,双方知根知底,又有柳夫子出面担保,何氏对这桩婚事那是极为满意,心里恨不得早早让两人完婚才好。
说媒,采纳合八字,纳吉,纳征,请期,迎亲。
这六礼的步骤,需要一步一步来,陈洪亮有着陈韧松帮衬,还整日忙的焦头烂额,王家也没闲着,为了王霞嫁妆,包含着各类物什,什么日常用具,锅碗瓢盆,珠宝首饰,家用器具,针线荷包,压箱钱,陪嫁九宝什么的。。。。。。
这些代表着娘家,对出嫁女子的重视程度,一样既不能少了,品质也不能差了。
何氏原先还把王霞的婚事,准备在明年要么后年,这老大王祥的婚事,这还刚过没多久,陈洪亮便来上门说媒。
家中又应下了此事,何氏可是没有一些准备针线绣品,眼下婚期还没定下,何氏便请上了张氏与赵氏。
王家三个妇女,每天日里便仔细盘算着王霞嫁妆差那些,哪些需要买,哪家品质不够好,夜里便挑着油灯,眨着发干酸涩的眼睛,打着哈欠,小心的一针一线缝制着荷包,被面,枕顶,鞋袜一类的东西。
“媳妇儿,睡吧,明天再弄。”
窗外已是明月高悬,王英雄的屋里,赵氏盘腿坐在炕上,捏着细线,小心的借着灯光试着穿过针孔,一连试着穿了好几次都不行,便转头将针递向王英雄。
“知道了,你先把帮我把这针串好,等我把这个鞋子赶出来,一会儿就睡了。”
王英雄揉了揉着眼睛,披着被子坐在了炕上,接过针线仔细穿了起来,穿着穿着又抬头望了一眼,靠在墙上一脸疲惫的何氏,心疼道:
“霞儿,这日子还没定下来,你不用这么着急的,你看看你都累成啥样了?”
何氏眯着眼笑了笑,:“霞儿性子软,咱们这当爹娘的,可不得在这嫁妆上用点心,再说了,谁不累,你不累?”
“今日去城外看田地,看的咋样?有合适的没?”
王英雄把线放在嘴里,轻轻抿了抿,捏着线头往针孔里一戳,将串好的针线递给何氏,摇摇头道:
“这陈洪亮是个温顺的,又有柳夫子担保,你就放心吧,平儿就算嫁出去我不会受了委屈。”
“至于这田地啊。。。。。。”
陈英雄重新躺下,望着窗外叹息道:“明日平儿就放旬假了,我们打算着叫上平儿和祥儿一起过去瞧瞧,顺便把翠儿的嫁妆田也给买了。”
“不过这城外这田地可不便宜,到时候花多少算多少吧,霞儿翠儿的嫁妆也不能薄了。”
何氏点点头:“别忘了把平儿进学的钱给留下来,这祥儿和霞儿这么好的婚事,得多亏了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