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国说陈名是信得过的人,这打消了刘思染的最后一丝疑虑。
她挂了电话以后,换上一张笑脸,一脸期待地说道:“医生,一定要帮帮我女儿。”
陈名说道:“我会尽力而为。”
说着,保镖已经打开门,恭敬地请他进去,他进去后,刘思染也跟了上来。
他立刻说道:“不好意思,我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旁观者在场,希望沈夫人能够尊重我的职业习惯,在外面等我。”
刘思染有些意外,她微微皱眉,毕竟房间里只躺着沈佳音一人,她又处于昏睡状态,长得又那么漂亮,而眼前这位陈先生,虽说沈卫国信得过他,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刘思染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
陈名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十分直白地说道:“您若担心我对您女儿图谋不轨,大可换一个医生来。”
说着他便要离开。
刘思染顿觉惭愧,立马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爱女心切,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就出去,我女儿就拜托您了。”
说完,她还向陈名鞠了一躬。
陈名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挪了个位置,他哪有什么资格,接受刘思染这一礼。
等刘思染离开后,陈名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床。
那里,躺着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注定要亏欠一辈子的女人。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然后,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沉声说道:“我没有撒谎,佳音,我回来了。”
床上,沈佳音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好像要醒来的样子。
陈名拿出银针,此时银针已经消过毒,只等他扎入沈佳音的穴道中,辅以丹药,以秘技将沈佳音的部分记忆封印住。
这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其实和曾经争议很大的脑部小叶切除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陈名传承的这项医术,远远要比外科手术来的神秘强大的多。
想要成功,施针者本身就需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供他消耗,否则便很可能令病人陷入永远的沉睡中。
单是这一点,就注定了绝大部分人,是学不会这一项技术的。
陈名几次三番,拿着银针抬起落下,有些下不去狠心。
只是,一想到沈佳音因为他,而疯疯癫癫,不复原本冷傲自持的样子,他就下定了决心。
他对沈佳音说道:“佳音,不要怪我,我只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平安喜乐……”
说完,他就落下了第一根银针。
睡梦中的沈佳音,微微皱起了眉头,似要挣扎,却终究敌不过药物的作用,无法醒来。
陈名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开始下第二针,接着,第三针,第四针……
直到所有银针都按照位置扎好,沈佳音的眼泪开始顺着眼角滑落。
就好像,她明明睡着,意识却很清醒。
事实也的确如此。
此刻的沈佳音,能感受到熟悉的温度,感受到自己的小手正被熟悉的大手包裹着,能听到陈名那熟悉的嗓音,甚至能感觉到他嗓音中那滚动的内疚和压抑的情绪。
她很想醒过来,很想喊他停手。
因为她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可是她只是一介凡人,在陈名那强大的力量面前,她能做的只有顺从,更何况她还打了镇定剂,她根本没办法醒过来。
只有眼泪,在默默替她控诉,控诉陈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