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似笑非笑,眼睛盯得乌银顿珠心里一阵发毛。
这传说中的窝囊废九皇子,怎么也不像是北凉了解到的那样,在来大昌之前,北凉是做足了功课的,诸位皇子里面,最数这个九皇子永康窝囊又没用了。
但今天,事情却出乎意料,一切都倒了过来。
正是这个窝囊废九皇子,一出场就让北凉使团败北不说,还搭上了国师兀查赫的一条老命。
时至深夜,又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乌银顿珠不禁心里七上八下。
如果被关人牢房,乌银顿珠还心里踏实一些,但已经输了赌局,甘愿充当别人妃子的洗脚丫头,虽然妃子不在这里,但皇子依然有权处置自己。
沦身为婢,那就是奴!
万一这个窝囊废九皇子起了歹心,自己该如何是好?
正当乌银顿珠忐忑不安时,永康往一张藤编躺椅上一躺,向门外喊道:“洗脚水伺候!”
嗡!
乌银顿珠瞳孔一阵紧缩,这真要让我伺候洗脚?
“回禀殿下,洗脚水烧好了。”
进来一名婢女,把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放在永康面前。
然后,婢女在永康面前蹲了下来,开始脱永康脚上的硬底靴子。
“殿下,你试试水!”
婢女把鞋袜放在一边,按着永康的脚,就往脚盆里放。
一阵惬意的滚烫感,让永康的脑子,也随即一热,说道:“春芬,你来教教这位新来的顿珠姑娘!”
春芬何尝不是新来的?
只不过比乌银顿珠早了半天而已。
“顿珠,也是新来的吗?”
春芬抬头,用一双同情的眼神,看向乌银顿珠。
只见乌银顿珠那喷火的眸子,慢慢地,从目框里就溢出了泪水。
“怎么?”
永康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向乌银顿珠,说道:“本殿皮粗肉厚,先拿本殿的脚练练手,免得日后伺候皇子妃的时候,笨手笨脚挨罚!”
身为北凉可汗的掌珠,哪里受得过这等屈辱?
要不是自己托大,自以为赌局稳赢不输,还哪敢把自己给押了进来!
好在,这个九皇子没有在府上下人面前,揭穿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也让她有些疑虑。
“奴婢,怕搓伤了殿下的脚!”
乌银顿珠低着头,咬着牙回了一句。
不过,北凉格格,能骑善射,一把子力气那是自然有的。
虽然穿了一身北凉侍女服装,但也难掩那股虎虎的英气。
这一点,倒和霍幼楠有着神似,只是风格各有不同而已。
“呵呵!”
永康一笑,半眯着眼睛说道:“还就怪了,本殿就喜欢劲头足的女人,那种娇滴滴,病殃殃的,本殿看着就来气!”
“你!”
乌银顿珠忍不住怒火中烧,此等轻佻是语言,岂是她能忍受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保不准,会对自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想到这里,乌银顿珠咬着嘴唇,极不情愿地就在春芬身侧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