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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解药拿来(第1页)

龙秀擅长快剑,他扁扁地向苏乐儿的腰间刺去,苏乐儿的剑「铮」一声,手一抖,用剑尖托他的剑背,施行平平无奇的「黏」字诀,用内力拉着龙秀的剑,把他的刀背制住。龙秀没有停留,一翻手,内力涌出,y冷的内功把苏乐儿的水晶剑甩掉,立时刺向她的右手手背。苏乐儿吃了一惊,她的剑怎麽翻,也没可能挡到手背。她只好足不离地,向後平飞。龙秀好像料到了一般,剑向她的手背穷追不舍。原来他这套招式是自己悟出来的,叫「追难十式」,専是追着别人剑挡不了的地方刺。

苏乐儿低声咒骂一声,举足向他的剑踢去。龙秀的剑只好往左一躲,偏离路线。苏乐儿连思考的空间也不给他,立即向他扑去,剑法叫「鸵鸟砍」。她从鸵鸟的头左右上下不停伸的动作中悟出了这套剑法,向龙秀上下左右不停地扁刺。龙秀见眼前的剑影子晃来晃去,他只好见剑就挡,可是剑法一点也施不出来。龙秀先前刺苏乐儿的手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令苏乐儿的下手绝不留情。只见她快捷的剑先左刺他的右臂,再从右边刺他左耳,然後往下刺他的鼻子,从下而上地斩他的下巴。她也不是全是实招,虚实结合,应付起来更为棘手。龙秀被她吓了一大跳,二人的剑在自己的脸前晃来晃去,这种折磨他快受不了,心中道:「你激怒她做甚麽?真是自讨苦吃!」

苏乐儿的怒气发泄够了,不希望伤到龙秀,也不想被人悟出剑法的破解方法。她不能被认出,因此没有使出彭明生的真实功夫,一直用自己胡闹时创出来的招式。於是她便退了一步,换了一套古灵jg怪的棍法「t0ng香蕉」,是名副其实,苏乐儿在树上t0ng香蕉时发明的。这套棍法是b较柔和的,没有那麽狠,杀伤力却没有减弱。她把水晶剑翻了翻,竟是用刀柄向着龙秀,当木棍使。她捏着刀尖,双腿一动,便在龙秀的身边围着转,时不时往他的腰t0ng。龙秀心中叫苦,努力挡,只是剑尖碰不到她的一片衣角。他禁不住向她狠狠瞪了一眼,苏乐儿噗哧一笑,却没有停,向他扮了个鬼脸。

龙秀心中一甜,jg神一恍,被苏乐儿的剑柄一下打在他的腰上。他痛得闷哼一声,蹲了下去。苏乐儿啊的一声,没想到真的打伤了他。她挠了挠头,轻轻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龙秀狠狠白了她一眼,挣扎着坐了下来。

苏乐儿向赵紫纯道:「我们可说好了,解药呢?」赵紫纯怒得脸se发紫,道:「你……你……你……」风惊梦休息了一会儿,内力复完,jg神饱满地道:「敢向姑娘讨教几招。」苏乐儿心中一怒,冷冷地向着他们,道:「怎麽?不守信用?」风惊梦没有说话,只是一掌向她打去。苏乐儿向後便奔,y不肯接招,道:「喂,你们真是b小孩子还要厚脸皮啊。」她足下不停,风惊梦竭力追赶,可是也腾不出空来说话。苏乐儿大兜圈子,一直唠唠叨叨地骂,但她知道她不可以与风惊梦b拼,否则光宁教会无人保护而遭杀害。风惊梦怒极了,可是仍然追不上苏乐儿的影子。

她人影一闪,纵身向空气连踏几脚,站在了一枝高挂的树枝上。她在树枝上翻了跟斗,稳稳地坐了下来。此等神功,以及敢在树枝上翻跟斗的勇气,真的无人能及。风惊梦自知b不上,叹了口气。苏乐儿道:「这麽多英雄豪杰在此,难道真的无人敢为我发声吗?」

无人站出来。

她自嘲一笑,道:「可见这个英雄会有多麽的荒谬,多麽的儿戏!数百人中,没有一个人愿为了自己心底那gu正义而……」她话未说完,有一个人高宣法号,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便是当日酒家中那位和尚。他道:「阿弥陀佛……施主可还记得老衲?」

苏乐儿笑道:「还是和尚心中最清。」和尚微微笑着向赵紫纯行了个礼,道:「善哉善哉……这位施主,莫要心中不平。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赵紫纯脸上红了起来,恭敬地道:「敢问大师法号?」和尚微微一笑,道:「老衲的名号不说也罢……」

人群中突然有人走了出来,道:「师兄?」走出来那个人脸se铁青,可是他的嘴角上扬,显得突别高兴。赵紫纯「啊!」的一声,道:「圆诚大师……难道这位大师是闭关多年圆恩大师?」圆恩微有愠se,道:「善哉善哉……这副皮囊,不说也罢。」圆诚会意,低声道:「师兄说的是。」

苏乐儿笑了。她深知圆恩大师的武功b自己可说是稍高一层,只是当天没有料到自己的招式才着了道儿。他心怀善念,就算他不支持自己,也不会让人受伤。

圆恩向赵紫纯道:「阿弥陀佛……施主三十年前或许只是个小姑娘吧。」赵紫纯笑了笑,没说话。圆恩双眉紧皱,摇头叹道:「这次的屠杀实是不b当年残忍……老衲今日前来,本要尽快结束这场怨恨。」他转向苏乐儿道:「这位小施主x怀佛学中旨,把老衲也教训了几次。」苏乐儿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老衲也上了一课……是时候真正地停止这场仇恨了。」他向圆诚看了一眼,圆诚本心是要帮千竹派的,见师兄这般说,倒也不便说了。圆恩叹道:「看来只有小施主和老衲才明白……」苏乐儿笑道:「两个人,也b只有一个人好。」圆恩微微一笑,道:「善哉善哉……施主年纪小小,怎麽有本家佛学在心?」

苏乐儿笑了笑,没说话。大庙不可收nv子,这等事若传了出去,可就糟了。

圆恩向她望了一眼,便转头向赵紫纯道:「只要施主把解药拿出便可化这段怨仇於无形。」赵紫纯怒道:「大师只顾小姑娘的话,可是我们派是要帮千万江湖人士报仇啊!」圆恩接口道:「善哉善哉……施主是要杀人。只要是杀人,那就会把这段仇恨延下去。延下去有甚麽好?真是……怨怨相报何时了?」他说的话是多麽的正直,多麽的为天下苍生着想,倒把赵紫纯有些说动了。况且……他的身份太重,武功太高,只要他和苏乐儿联手,千竹派输y了。

她向风惊梦点了点头,道:「把解药给他们吧。」风惊梦眯眼想了一会儿,便道:「好。」千竹派弟子们便转身上山取解药。苏乐儿手负在背後,轻飘飘地着地。她还未着地,风惊梦向她发出一招。她皱了皱眉:这些武痴!她向後飘了一下,不料後面站着的是那个陈尹。陈尹对她早已不满,见她背着自己,虽不敢出掌,得罪赵紫纯或风惊梦,却假扮摔倒,向前一扑,把苏乐儿後脑挷着的白布大力一扯,便扯破了,她的脸纱立时掉落。

所有人都倒x1了一口气。苏乐儿既秀丽又可ai,把所有人都震摄住了。陈尹连说对不起,可是被苏乐儿怒目而视,已毛骨悚然,不禁停住了。苏乐儿怒得满脸没有了颜se,她冷森森地道:「好……好。不要脸的小人,果然……果然卑鄙无耻。」陈尹吓得後背全是冷汗,连忙把白布还了过去。她伸出二手旨,一丝一丝内功,向陈尹s去。圆恩人影一闪,已到陈尹身前,一掌把内功化解,微微笑道:「善哉善哉,恩怨恩怨,要何从说起?」苏乐儿微微一呆,冷漠地道:「大师果然是慈悲於心。」圆恩回道:「阿弥陀佛,只求以此皮囊,解救苍生……」

赵紫纯忽大叫一声,震声叫道:「是……是玉手,她的容颜……是她!是她的後人!是她!」苏乐儿耳朵里嗡的一声,自己多天来沉在心底的假设好像被证实了,这个张芷玲……难道……是……

她人影一闪,在龙秀耳边「呼」过几个字:「带人找家,写信给你,别让人见。」一把抓住了雪苇的手腕,便向山脚飞身而下。

龙秀无奈地抓了抓耳朵,上次别离两天,自己心里都抓狂了,此次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古铭峰火冒三丈,向她追去,可是她有着重大的决心,一定要离开,闪得无影无踪。

雪苇大叫道:「痛!痛……姐姐……姐姐……你松手!」苏乐儿这才惊觉放手,自己居然把雪苇的手捏出了一道红红紫紫的圈。她大惊道:「对不起……七苇……」雪苇轻轻一笑,道:「姐姐下手轻了,师父生气时,我曾经被她打得在牀上躺了两天!」苏乐儿不禁打了个哆嗦,道:「你……你……你家……怎麽找呢?」雪苇迷惘地摇了摇头。苏乐儿叹了口气,道:「我们在钟山的中间,你不如带我去你刚被梨子哥遇到的地方?」雪苇又摇了摇头。苏乐儿埋怨道:「你这个人方向感一点都不好。」雪苇这才点头,道:「是呀是呀,六姐也是这般说。」苏乐儿没有办法,只好於她一起走下山,找个住宿再说。可是山下凶险,有许多不知是张芷玲的仇人或好友在等待。苏乐儿除了怕师父,也挺怕应酬的,一想起应酬,心中都不舒服。

山下之处除了一阵客盏,还有一间房舍,非常突丌,令苏乐儿心中惴惴不安。雪苇问道:「要去客盏,还是去房舍?」苏乐儿一咬牙,对应酬的烦压促使她向房舍走了过去。

她在门上敲了敲,有nv子大叫道:「不许投宿,走开!」雪苇突然眼睛发亮,大叫道:「二姐!」苏乐儿大喜过望,听到屋内响起一阵尖叫声,门渐渐开了。只见六个人排在门口处,见雪苇平安无事,眼睛都发亮,一个最大年纪的妇人却板着脸道:「七妹,你私自逃走,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恐惧?」其余五人见雪苇低头不语,忍不住一拥而上,左看右看,看她有没有少了块r0u。

她有意无意地拉了拉衣袖,盖过了那红红的印迹。苏乐儿含笑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雪萱是个二十多的姑娘,排,怎麽能抓住?只是,那亲王来……他是打错算盘了。」她没有说下去,黑白眼罩下的双眸闪烁着。过了一会,她忽然又笑了,道:「你昨日说,那透物……朝廷研制出来了?」言少行愣愣地点头,尝试过滤苏乐儿的话,道:「对,听说是捡到了透物发明人制作时的样本。」苏乐儿一拍桌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把言少行吓了一跳。她的笑声久而不止,好像有gu魔力,令言少行也笑了出来。苏乐儿笑得更高兴,道:「我告诉你,当他终於发售这所谓透物後,他就会知道我的厉害。」言少行呆了一下,不明白帮主所说,但帮主是一个神秘的人,感到莫名其妙再正常不过。

此时,黑甲主忽然从黑影中蹿了出来,ch0u出他那峰利至极的短剑,道:「帮主,有人。」言少行吓得向後退了一步。苏乐儿手一挥,把言少行推进桌子下,弯下腰,看着他道:「你在这避一避。」说完,淘气地眨了眨眼睛。言少行怔怔地看着她的影子,突然,耳朵尖红了一片。

苏乐儿侧耳倾听,向黑甲主道:「没事,只有一个人。」黑甲主道:「他武功高强,帮主……」苏乐儿笑道:「你都伤不了我,我怕甚麽呀?」黑甲主无言以对,只是y森森地看着大门。

砰的一声,院子的门被撞开,只听两名黑猫挡着想闯进来的那个人,可是还没出剑,就被点中x道。

「看来,他不是来杀人的。」苏乐儿若有所思地道。

黑甲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苏乐儿忍不住道:「不如你先不要把剑指着人家,他可能不想打架。」

黑甲主这才不甘不愿地把黑剑cha回腰中。

二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大门,终於,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束着长马尾的nv子,穿着红se长裙,微微一笑,歪着头,道:「姐,你怎麽不出来迎接我啊?」

苏乐儿呆住了,过了良久,才道:「啊?红英?」苏红英双手cha在腰中,拨了拨碎发,道:「不想见我吗?」苏乐儿终於难以置信地笑了出来,道:「妹子?你怎麽这样子闯进来呀?」她看了黑甲主一眼:「这位大哥都把短剑ch0u出来了。」

苏红英走了进来,道:「这样找你才有意思嘛!咦?在桌底下瑟缩的是谁呀?」言少行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了出来,道:「苏姑娘好,在下言少行,刚刚帮主把属下推进桌底,属下只好先躲躲。」苏红英想了想,向苏乐儿道:「这小兄弟好会说话啊。」苏乐儿眉开眼笑道:「我就是这样说!对了,爹娘还好吗?」苏红英点头道:「很好啊。」苏乐儿连忙道:「那你突然前来g啥?」苏红英神秘地笑了笑,道:「你先撤了这些人,再把外面那两人解了x,我再说。」

「来吧!」苏红英在苏乐儿眼前跳来跳去,在院子内的小桥上奔跑。苏乐儿苦着脸道:「在院子里讲不成吗?」苏红英摇头道:「自然不行。那个言少行眼睛一直骨碌碌地转,不能信任。」苏乐儿大声地咳了咳,试图盖过她的声音,使了个眼se,道:「哎呀,街上不也一样,耳目众多?黑甲主也要跟着我在这大热天,往街上乱跑。」苏红英这才知道言少行在附近打探,怒道:「一班人鬼鬼祟祟,算甚麽好汉?」苏乐儿大惊,低声道:「红英!你别这样。」苏红英气道:「若他偷偷跟着,我说的话可不都被他听进去了?我们就没有一点自由吗?」苏乐儿幽幽叹了口气,道:「终於明白为甚麽爹把这帮主大包袱一脚踢给我了吧?」苏红英这才忿忿地道:「哼,下次这样,我可不来找你了。」苏乐儿挠了挠头,向柳树後的黑甲主道:「你别听……去远一点的地方,若你看得见我,就能知道我的安危,不是吗?」

柳叶里没有动静。

苏乐儿却道:「好,不要再後退了。言少行,你给我出去,探甚麽都行……好了,你可以说话,他们听不见。」苏红英震惊地道:「姐,好厉害!我都没听见有人移动。」也不知是说苏乐儿厉害,还是那些人厉害。

苏乐儿微微一笑,道:「一班武痴罢了。」苏红英想了想,道:「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终於当上异涌派的掌门。」苏乐儿大喜,道:「真的?二十年前,异涌派的冰凌可说是天下无双,人人畏惧。内斗之时,幸好爹娘经过,看不过眼,把你救下之余,留下了这项绝技。你现在重振异涌派,可说是一雪前耻。」苏红英惋惜地道:「我派只有我一人存活,只找到阿云,芝麻和灵儿她们三个侍俸母亲的丫环。我派只有四人,怎麽能重拾昔日的光辉?」苏乐儿笑道:「你可真有理想,我只想我的猫儿帮能正常运作下去,听到许许多多的流言八卦,也就满足啦。」她看着若有所思的苏红英,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千万别要当真。所以……你今日前来,是要给我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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