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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紧锣密鼓的排查,直到三天后才有了些进展。
贤王世子拿着结果给英亲王看时,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了?”
贤王世子道:“有嫌疑的有三处,一是一个牙婆,专从乡下买来孩子略□□后转手卖给大户人家,因她手段刻薄,喜欢压价,而且也从人贩子手里买孩子,所有名声不是很好,顺天府的官差正好查到她有几批孩子的来历有问题。”
“还有两处青楼,一处是个私窠子,专买些年纪小的男女孩子做生意,虽是私窠子,但这些孩子却□□得很好,都是些细皮嫩肉的,有很多回头客。”英亲王边看边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神色。
贤王世子看他一眼,又道:“最后一处是一家叫醉春风的青楼,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青楼,里面红牌无数,也是先买来年纪小的孩子们开始训练,等功夫到家了才让接客,京中许多达官贵人也经常光顾。刑部的人去查的时候发现好多买卖记录上对不上的,听鸨母说是每年都有得病死了的,但细细对比就发现,死得那些孩子年纪也都不大。”
说着他意味深长道:“但皇叔您不知道的是,这醉春风的幕后东家,正是宣平侯府一位出了名的纨绔少爷。”
“宣平侯?顾家?”英亲王眉头微皱。
贤王世子点点头:“正是廉王的外家,顾家。”
“这纨绔少爷叫顾俊杰,是宣平侯最小的儿子,但不是侯夫人所生,而是宣平侯早年瞒着府里在外置办的外室所生。这外室据说乃是一家青楼的头牌,跟了宣平侯之后从良了,宣平侯很钟意这位外室,即使宣平侯夫人得知后闹得不可开交,他依然没有与之断了来往,后来就生下了顾俊杰。”
“有了顾家的孩子,宣平侯就想办法将母子二人带回了顾家,不过没多久那外室就病死了,顾俊杰也不知怎么养成了一副纨绔性子,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没有少做。”
“就在前两年,突然谣传顾俊杰买下了一处青楼,改名醉春风,并逐渐将之发展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青楼。而且还有种谣传,说她的母亲正是出自醉春风,而这青楼也不是他买的,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但真相如何却没人知道。”
“他原本在顾家就是个笑话,此谣言一出,宣平侯府便炸了锅,那段时间甚至连廉王也跟着受到了牵连,弹劾宣平侯与廉王的折子不断,不过廉王生性散漫,并不以为意,甚至偶尔还会上醉春风应酬。”
英亲王淡淡道:“倒是有趣的一家人,在你看来,他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贤王世子思索道:“顾俊杰这个人我倒是知道,冲动易怒,没什么城府,但讲义气,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虽然青楼这样的产业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据说宣平侯府面上气得很实则也离不了他,毕竟此乃暴利。但若说他有胆子在几年时间里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近三十人,可能性倒不是很大。”
“不过人不可貌相,或许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伪装也说不定,还是需要彻查清楚了才知道。但醉春风做得这样大,想必背后牵扯不简单,而且他与廉王还是连襟,查起来倒有些麻烦。”
英亲王道:“那又如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背后牵扯到什么人,胆敢犯下这样的罪孽,便一个也不能放过。既然查到了醉春风有问题,便不要耽搁,直接彻查便是,若有人敢阻拦,让他来找本王。”
“是,侄儿明白了。”贤王世子忙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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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王目送一脸僵硬的管长乐离开,忍不住笑得开怀极了,和他的心腹幕僚于先生说道:“这小子明明反感诗词文章,却偏偏要强忍不耐坐了一个多时辰,真不知那小姑娘给他灌了什么□□让他如此听话。”
于先生负手笑着说了句:“一山还比一山高。”
廉王不禁颔首:“那小姑娘的确有些意思,做的事叫人摸不着头脑,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又叫人无法反驳,不过长乐毕竟是皇叔的孩子,与之相交倒也不亏就是了。”
两人转身往屋里走,廉王突然感慨:“太子闭门谢客都大半个月了,却还不见他出来,上回姑姑婚宴,本王拉住长熙堂哥,想让他透露几句,他也是含糊不清,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先生不急不慢,“贤王世子最是圆滑,您何苦与他纠缠,此事内情也并不难猜,此前英亲王一直在彻查北疆的案子,也是在半月前突然就停下了,想必这其中肯定是有联系的。”
廉王笑了笑:“可惜了都瞒得紧,太子哥哥不喜皇叔,倒不知他们之间是有些什么龃龉,若愈发引得两人不睦,长久以往,倒与朝政根基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