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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周莉莉声辩道：&ldo;谁打你了?是你不服从警察指挥，我当然要把你抓紧!&rdo;

李子平道：&ldo;那家伙要你给我说什么?&rdo;

张抒一偏头：&ldo;不记得了。&rdo;她恨恨地瞪了周莉莉一眼，忽然伸出被手铐铐住的双手：&ldo;给我解开，说不定就想起了。&rdo;

宋飞怒道：&ldo;不行!&rdo;

李子平喝道：&ldo;解开!&rdo;

于是周莉莉过去，气冲冲地给张抒解手铐。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恨恨地瞪了个饱。宋飞怒道：&ldo;周莉莉!你……你干什么?&rdo;

李子平挺起胸膛神气活现道：&ldo;行，你那么能，你再把她铐上啊?你把她关了那么久，你问出个屁来没有?我警告你这事你少管，罗汉的失踪线索说不定全在这小姑娘一人身上。罗汉脱逃已经是调动全市警力的大事，你别来阻碍，否则后果及其不妙。&rdo;他扫视一圈周围的警察，这番话果然有效果，虽然人人都忿忿不平，但显然都没有再吭声阻止他的企图。李子平阴阳怪气道：&ldo;我一来她就要说了，你有本事你来问啊?你不是也想问么?来，来问问，小姑娘，神偷侠盗有没有托话给这位警官他老人家请安?&rdo;

宋飞气得一跺脚，转身而去，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喃喃道：&ldo;行，你牛，等内务处的人来收拾你……&rdo;

周围警察见一时拿李子平没法，只好沮丧着纷纷散去。李子平冷笑几声，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张抒：&ldo;嗯，你就是那个帮罗汉取子弹的护士?&rdo;

&ldo;嗯，就是我。当时是内科的郑翼说要我帮他个忙，他说是他一个熟人，打猎被误伤了。&rdo;

&ldo;哼，打猎……你看到枪伤都不报警么?&rdo;

张抒无辜道：&ldo;郑翼还是医生呢，我就是个护士，我能说什么?&rdo;

李子平道：&ldo;他是医生?他还是杀手!你这个护士真不称职，简直不称职得跟我老人家有一比了。反正这回你帮这个罗汉脱逃，吃不了兜着走，也跟我老人家一样。老实交代对你有利，赶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协助罗汉……&rdo;

张抒急道：&ldo;我……我怎么知道那是罗汉?&rdo;

&ldo;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那是罗汉!&rdo;张抒抗辩道，&ldo;我只知道那是郑翼的一个朋友。等医院里爆炸了，郑大夫死了，我一个同事告诉我，我才发觉事情不对。&rdo;

李子平怀疑道：&ldo;你不知道那是罗汉?不对吧，罗汉好像是做手术之前就跟易振国攀上了老交情，否则也不会给他动手术取子弹了。而你，当时似乎在场?&rdo;

张抒继续抗辩抵赖道：&ldo;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啊，他们又没有说，啊，原来是，神偷侠盗罗汉来取子弹了……没错，我听到了他们计划的事情，但他们又不说名字我还是不知道谁是谁啊。&rdo;

李子平噎住了，现在易振国那几人已经死透了，没人能证明他们当初有没有透露自己身份给张抒。考虑到他们行动的仔细和计划的周密，似乎在这个护士在场的时候有所保留也完全有可能。李子平开始仔细盘问张抒事情的前后，但不管是郑翼如何要她帮忙还是她如何偶然再次在奶茶店碰到罗汉，到罗汉吐露身份要她传话，都非常自然流畅。而道听途说易振国西医谋杀中医的事，则跟罗汉讲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纰漏。如果一个人不是讲述事实，在这样仓促的时间编造这么复杂的事情，再有才也不可能表情没迟疑。但张抒讲述得头头是道，完全就是讲述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实一样。

李子平不得不相信，张抒讲述的就是事实。他不知道，张抒这一套话早已被罗汉细细揣摩了一遍。这套话本来就是事实，根本无从编造，而张抒确实是与整件事情无关的‐‐直到奶茶店事件发生。张抒所需要的仅仅是隐去自己事先知道罗汉这个人是神偷侠盗而已，而这也绝非难事。最后李子平点头道：&ldo;好吧，罗汉要你跟我说什么?&rdo;

&ldo;他说，&rdo;张抒回忆着，慢慢一字一句道，&ldo;给天字第一号大嘴：天下无贼。这是个谜语，打一个字。&rdo;

&ldo;什么什么?&rdo;遇到智力问题，李子平顿时露出一脸傻像，&ldo;什么舔咸乌贼?你再说一遍。&rdo;

&ldo;给天字第一号大嘴：天下无贼。这是个谜语，打一个字。&rdo;

在场众人全都愣在当场，脑袋里飞快地思索起来。李子平摸着下巴：&ldo;嗯……天字第一号大嘴，当然是罗汉这个臭狗屎。天下无贼，意思就是天下没有罗汉，罗汉要金盆洗手了吗?&rdo;

张抒摇头：&ldo;不，是打一个字。&rdo;

&ldo;你知道吗?&rdo;

&ldo;我怎么知道，他只要我传话而已。&rdo;

卓立插嘴道：&ldo;老大，这个话是给你的。人家已经说明了是给李子平的，那么&lso;给天字第一号大嘴&rso;，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嘴，自然是你了。&rdo;

&ldo;去死!他就那么谦虚?啊啊?天下无贼，这不是讽刺我吗?&rdo;李子平气极败坏。

周莉莉皱眉道：&ldo;哎，天下无贼是部电影啊。好像还是个贼片，不仅不是无贼，还有许多贼。&rdo;

李子平点头：&ldo;不错，这电影我记得。老贼小贼好贼坏贼蠢贼笨贼，啥都有，就是没有无贼。那么这是个反话，其实是说有贼。天下没有天上有，他要到天上去偷什么……&rdo;李子平扬起头，看向十五层的住院大楼，大楼灯光晃眼，除了一个又一个白花花的窗户，啥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