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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作诗的那家伙后来当汉奸了……&rdo;罗汉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摇头道：&ldo;不行，在考虑当不当革命志士前，我得一个人他妈静一静先。&rdo;

他不理会易振国热切的目光，转身出门，来到楼梯口。14楼的楼梯还是没什么人，他略略考虑了一下，他是想过不能就这样溜掉，应该做点什么，让警察，最重要的是让李子平尴尬的事情。但易振国的提议太严重了，尴尬的只会是他罗汉自己。做那句诗的汪精卫后来果然出卖人民了，可他罗汉自己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难道出卖是必然的结果吗?他想不通。于是他拿出那个不属于他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ldo;喂，我找李队……&rdo;

第四小时凶器

也许是风起的缘故，天边那些温柔得若有若无的云彩逐渐压将过来，在下午四点。人们这才发现这些云彩原来也很大很厚很实在，并非想象中那样温柔稀松。太阳渐渐西坠，不过阳光依然可以在云彩中穿梭，时不时投下一些颇为别致的光柱，扫在东湖住院大楼的玻璃窗上。

李子平不停打着哈欠，等着罗汉絮絮叨叨讲完，心里却早已猜测球赛结果去了。要不是看周莉莉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他一早把罗汉押回去随便扔进哪个看守所然后打开电视看个究竟。等罗汉不说了，他才道：&ldo;完了?&rdo;

&ldo;大概就这样。&rdo;

&ldo;所以你自首，是为了不去参加这个什么鸟谋杀案。&rdo;

&ldo;对，&rdo;罗汉道，&ldo;今天我触霉头。最服的人凑一块儿了，好歹得死在一边。他提出了理由我无法拒绝，但我可以让自己被逮起来。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我是在逃犯，再去杀人实在就不知所谓了。再说我不认为他们有全身而退的计划。&rdo;

&ldo;你是嫌弃人家不够专业么?&rdo;

&ldo;杀人违反了我的原则，&rdo;罗汉耸耸肩，&ldo;我只负责偷。&rdo;

&ldo;那么，走吧。&rdo;李子平兴味索然地拉着罗汉，准备走人。罗汉自首了，虽然事先他有分析布置，但毕竟是自首，功劳实在不大。没机会表现出他李子平的英名神武，尤其是在周莉莉的面前。这更让他遗憾。他回头想走，但他发现罗汉没有动，而周莉莉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ldo;怎么?&rdo;他奇道。

周莉莉更奇怪道：&ldo;你难道刚才没听吗?这个绝对不是编出来的!肯定是有这么回事，他们要去杀医院院长步尧!这是场谋杀案呢，你难道放手不管?&rdo;

&ldo;谁去杀步尧?&rdo;李子平没好气道，&ldo;罗汉现在在我手里，手跟我铐一块儿。剩下的呢?他刚才说了，一个什么已经喝糊涂的中医和他的未成年女儿，一个六七十岁的药贩子老头，一个才死了老婆的内科医生和一个吓得没了胆的小护士。他们要去杀人?谁能去，去楼上，杀那个步尧?&rdo;他嘿嘿冷笑，&ldo;方才上15楼你在我身边的，你不是没有看到。那几个北京来的家伙极有经验，相当了得，又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还时时刻刻高度戒备着。连他，&rdo;他指着罗汉，&ldo;都没可能随随便便就上去，更别说冲过两重门在四把枪面前杀人。而更别提他们连个武器都没有。他们用什么杀人?青霉素么?他们连电梯门都出不来，凭什么进去?&rdo;

&ldo;易振国说，他有个计划，或者说阴谋。&rdo;罗汉道。

&ldo;那么祝他成功么。&rdo;李子平懒洋洋地揉着眼屎。

周莉莉皱眉道：&ldo;队长，你真的准备对这事不闻不问就这样算了?万一有个啥，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rdo;

李子平眨眨眼睛，他觉得周莉莉略略生气眉尖轻蹙的样子简直太好看了，于是没敢再发表反对意见：&ldo;那你说怎么办?&rdo;

周莉莉道：&ldo;嗯，应该马上把这几个人控制起来。&rdo;

&ldo;凭什么?&rdo;李子平道，&ldo;凭这厮刚才老大一通屁话?这个故事能成抓人的证据么?我可不想被人耻笑。&rdo;

周莉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道：&ldo;他们既然说要在五点步尧下班之前杀掉步尧，那么我们控制到五点，应该就行了。现在已经四点，一个小时应该没有问题吧?&rdo;

&ldo;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rdo;罗汉对李子平道。

李子平看看罗汉，又看看周莉莉正用一双秀目含嗔而视，心头一荡，连声道：&ldo;相信，当然相信。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好吧，就算确实有这么回事，&rdo;他正色道，&ldo;我想罗汉这厮也不至于一瞬间想出这么一大套故事，啥西医杀中医中医杀西医的……他们是想谋杀步尧，五点之前，又怎样?那几个人有医生有护士有病人还有他妈病人家属，我们穿着制服进去，人家根本啥都不会承认。如果他们一看情况不对，根本不承认见过罗汉这个人，我们凭什么抓他们?我刚才说了，他们不是杀手，没有那个能力。我们抓到罗汉，就是抓到了凶器。没有罗汉，他们还有个屁的计划可行。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现在这个和我手铐在一起的家伙，我把他带走，啥鸟谋杀案的威胁也不会再有了。&rdo;

&ldo;说得也是。&rdo;周莉莉点点头。

&ldo;我看我们还是下楼去，顺路把楼下那个叫尹啥的在人家坟头乱烧香的家伙逮了。让中医和西医决斗去，说不定两败俱伤，然后藏医渔翁得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