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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呵呵笑，让人把灯收下递给了姜宪，道：&ldo;你都猜得什么谜语？&rdo;&ldo;大雁！&rdo;王瓒道，&ldo;打一典故。&rdo;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不愿意动脑筋，笑道：&ldo;那是什么？&rdo;王瓒低下头，轻声道：&ldo;南来北往。&rdo;&ldo;大过节的，怎么出这样一个谜面。&rdo;太皇太后不满地笑道。姜宪却别过脸去。这是她那年让王瓒猜的谜语。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王瓒猜了很长时候也没有猜出来，还是她告诉他的谜底。今天猜这个谜语，也算是应景了。姜宪低头看着鞋尖上米粒大小的猫眼石，心里酸酸的，直到白愫把王瓒送给她的灯递给她，她这才发现原来那走马灯上绘的是何仙姑过海的图样。小时候，王瓒给她讲八仙过海，她最喜欢的就是何仙姑。觉得她一个女子能成仙很了不起。现在看来，却太孤单寂寞了些。晚上回到慈宁宫，她把那盏走马灯挂在了架子c黄的c黄檐下，点了支粗粗的红烛。不知道这支红烛能不能一直点到天亮。姜宪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翌早一早醒来，还没有梳洗完，情客就告诉她：&ldo;镇国公夫人过来了，太皇太后留了镇国公夫人一起用早膳，您要不要早点过去？&rdo;是要确定她夫婿人选的最后名单吧？姜宪望着已经熄灭了的走马灯，兴趣姗然。☆、忙碌可不管姜宪的心情怎样低落，房氏进宫来了，她怎么也要去打声招呼。糙糙用过早膳，她去了东暖阁。太皇太后和房氏也都用过早膳了，两人正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见姜宪进来，两人都笑盈盈地收了音，一人拍了身边的炕沿道：&ldo;保宁，到外祖母这里来坐。&rdo;一个亲切地问她：&ldo;用过早膳了没有？&rdo;姜宪上前给两位长辈请了安，坐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笑着和房氏寒暄：&ldo;用了早膳才知道伯母过来了。您怎么这么早？之前也没有听说您进宫来啊？&rdo;命妇进宫是要提前上了折子，觐见的人同意了才能进宫的。太皇太后就道：&ldo;我这些日子不是闲着无聊吗？就给了镇国公夫人一块令牌，她要进宫禀一声就行，不用每次都写折子那么麻烦。&rdo;姜宪闻言笑着对方氏道：&ldo;您今天还准备和外祖母关在暖阁里说悄悄话吗？&rdo;太皇太后和房氏听了相视一笑，道：&ldo;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这不是怕你们小姑娘家的总是听我们讲些从前的事耳朵长茧吗？合着最后还是我们不对了！&rdo;这是一时还没有准备告诉她吗？姜宪觉得这件事她也得仔细考虑考虑，两位长辈不作声，正好给她个缓冲的余地。她就说起白愫的事来：&ldo;我看了黄历。正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不如就那天送了掌珠出宫。我想让她把她平时惯用的那些小东西带回去，想找您帮着写个条子。&rdo;大件的东西就算能是让白愫带出宫去却越了僭，未必是件好事。反而这些把玩的东西精致不打眼。掌珠留着日子也过得舒服些。太皇太后倒不在乎这些小东西，问了姜宪白愫要带些什么东西出去，当即就让孟芳苓写了条子，盖了凤印和私印，让她叫了人去内务府消帐。刘小满拿了赵啸求见的贴子进来。太皇太后和房氏交换了一个笑吟吟的目光，接过折子看了半天，心情愉悦地吩咐刘小满：&ldo;那就明天让靖海候世子爷进京一趟好了！&rdo;刘小满应声而去。姜宪心里却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她问太皇太后：&ldo;赵啸是不是要和我们镇国公府联姻？&rdo;这对赵啸来说是百害无一利。根本不划算。他要是娶了她，让赵翌不满不说。她肯定是要留在京里侍奉太皇太后殡天的。赵啸最少要在京城留两年。他是靖海侯世子，虽然不用担心家变，可在京里耽搁两年，李谦恐怕早就扯起了大旗。到时候他对上了李谦，十之只能束手就擒了……她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成了李谦的阶下囚！她才不干呢！&ldo;太皇太后，&rdo;既然不行那就破坏好了，姜宪当机立断，道，&ldo;赵啸有什么事需要见您的？我听乾清宫的人说，皇上这两天暴躁的很，别是有什么事求您吧？何况过几天就是二月了，各地的封疆大吏都要进京述职。又是皇上亲政的提前姜镇元听着一愣，道：&ldo;保宁，你难道看中了金宵……&rdo;金宵的父亲是太原总兵，金宵本人又在榆林总兵府，金家是有名的西北派行伍世家。&ldo;不，&rdo;姜宪扶额，有个想象力丰富的伯父也是有点头痛的，&ldo;这是两件事。而且我向来觉得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就算姜家和金家联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该崩溃离析的时候还是会崩溃离析。您不要把我的婚事和姜家的前程联系起来，那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您可千万别指望着雪中送炭。&rdo;姜镇元听着不由道：&ldo;你这孩子，怎么遇事也不往好的一方面想？联姻当然不可把两家人绑在一起，可至少可以互通有无，多了个盟友……&rdo;也许是看得太多了，姜宪觉得自己和自己的伯父在这方面有分歧，可如今又不是讨论生死的时候，不必非要和自己的伯父辩个对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