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粼的情况要是中途焦躁了,那么前一个月的功夫都白费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还察觉出某些东西。
一个人焦虑起来,会有不同的应激反应,闷着,憋在心中,久而久之就是轻度抑郁或者狂躁。
第二种就是发泄,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容易造成性子孤僻,社交上形成障碍。
还有一种便是倾诉,按道理来说,这是最好的自我调理;但放在叶粼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找人倾诉,一般都是接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叶粼找越知秀,相依为命的母女关系,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叶粼常常会产生一种排斥越知秀的动作、神态和语言,全方位的排斥,却又不抵抗。
所以心中的焦虑没有及时排出,反而愈演愈烈。
随着高考的压力一并迸发。
先不说她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现在,叶粼决不能跟越知秀打电话或者见面。
高考就两天,忍过去就好了。
就怕叶粼本身也不知道这回事,糊里糊涂就跟越知秀通电了。
餐桌上,连农言也不进食了。
场面凝固片刻。
在叶粼放下筷子之际,才逐渐融化。
温蔺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对于她住宿的要求,不是不太同意,是十分不同意。
“可是,我要早起。”
温蔺又缓缓道:“我送你。”
他的语气一向冷静,语调毫无起伏。
但这没由来的冷淡从哪来的,叶粼不知,她只好求救似的看向另一边的农言。
农言轻摇头,表示自己的无知。
温蔺起身将碗筷收拾进去,农言立刻探身,嘴里刚咽下一块烧肉。
“怎么回事?”
叶粼抿抿嘴,小睫毛微颤,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不知道,上次跟他提要不要考完搬出去的时候,他都没那么大火气。”
这话消息有点多,农言消化能力强,捡了重点:“你要搬出去?怎么,这里不好?”
叶粼摇摇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温蔺已经从厨房门口出来了,细软绵柔的家居服,让他沉着冷静的脸多了一份柔情。
似乎刚才餐桌上释放冰能量的并不是他。
叶粼也希望是错觉。
今天她被两位叔叔强制性的不给复习,要好好休息,明天高考才能全力以赴。
但叶粼的生物钟有些扭曲了,让她早睡也睡不着。
吃完饭后,农言又重新回到房间秘密的敲字。
温蔺也回到自己的卧室。
整间客厅冷清到叶粼以为只有她一人了。